第二百零九章 負荊請罪(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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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吾還真想親眼看一看,當陶應那個小奸賊聽到孔文舉已經提前歸降了我軍的訊息時,他那張醜臉上會有什麼樣的精彩表情?是否是象我們主公前幾次被他氣那樣,把書案都給掀了?”
從領兵出征一直到抵達濁水安營休息,恨陶副主任恨得蛋疼的曹仁將軍臉上始終都掛著開心的笑容,一直都在笑口常開的說類似的話,很是得意自己的英明決定,採納了程昱與劉皇叔聯手貢獻的虎口拔牙之計,先下手為強橫刀奪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有利條件,提前招降了整個青州錢糧最為豐足的劇城重鎮,狠狠的報復了一把陶副主任之前的種種齷齪行為,大大出了一口惡氣,也替堂兄曹老大也大大出了一口惡氣。
倒也不是曹仁將軍為人輕浮缺少城府,僥倖贏了一把就這麼得意忘形,關鍵還是陶副主任對曹老大和曹老大隊伍欠下的血債實在太多了,汝南時一手幹掉曹老大耗費無數錢糧心血重金打造的虎豹騎,搶走大半本應該屬於曹老大的錢糧;兗州時公開扶持呂布與曹老大為難,借呂溫侯的手殺害了無數忠勇善戰的曹軍將士,末了又突然抱上大袁三公的粗大腿,搖身一變成為了兗州戰場的勝利者,從曹老大手裡搶走了無數精銳驍勇的呂布軍將士!還有司隸迎天子、河內奪聖駕,荊州搶盟友、南陽摻沙子、青州當炮灰,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都灑滿了曹軍將士的血與淚,也處處都是陶副主任的陰險魔影!對曹老大忠心不二的曹仁如果不恨陶副主任,如果不想為曹老大報這些仇,那麼曹仁將軍也就不配姓曹不配當曹老大的族人堂弟了。
同時陶副主任也太油滑太奸詐太難報復了,基本上是從陶副主任在徐州城下插科打諢扮小丑逃得一條狗命開始,曹老大就再沒有在陶副主任身上佔到半點便宜,每一次設計陶副主任都基本上是弄巧成拙。偷雞不著蝕把米,好不容易把陶副主任弄進青州給大袁三公當炮灰,陶副主任還見者有份的把曹老大也拉下了水,還因為距離、路線和出兵時間的緣故,導致曹老大的隊伍成為了最大的炮灰,更導致了曹仁將軍帶到青州的三萬軍隊現在已經所剩不到一半。都不知道回去怎麼向曹老大交差。
不過現在沒關係了。曹仁將軍相信,只要自己順利接管了劇縣城池,拿到了劇縣城中堆積如山的錢糧輜重,讓該天殺的陶應奸賊無法兌現獻給大袁三公十萬斛軍糧的承諾,那麼自己也可以昂著頭回到許昌去向曹老大交差了。而如果能借此機會促使陶袁聯盟破裂,促使陶袁兩家反目成仇,那麼曹仁將軍別說是隻賠去一半軍隊,就是把三萬軍隊全部賠出去,曹仁將軍也可以昂首挺胸的返回許昌。去向曹老大表功請賞去了!
美滋滋的這麼想著,當夜晚的空氣中瀰漫起高粱飯的香味時,腹中飢餓的曹仁才總算是從美好幻想中回到現實世界,同時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曹仁將軍才發現之前一直與自己並騎而行的劉皇叔兄弟不見了蹤影,向程昱問起原因時。程昱笑著答道:“到渡口去了,我軍前鋒只搭了兩道浮橋過河,劉皇叔擔心數量不夠渡河緩慢,就親自了渡口檢視情況,還說如果不行的話,他再親自監督輔兵多搭幾座浮橋。”
“劉皇叔果然比我們更恨陶應奸賊啊!”曹仁開心大笑起來。
程昱笑笑,又道:“還有一個好訊息必須稟報給將軍。據百姓介紹,前天夜裡媯山以東下了一夜的大雨,昨天正午又降一陣雨,雖說導致了濁水和昧水河流水位暴漲。增加了我們的渡河困難,但可以肯定的是,被這兩場雨坑得最苦的人只會是陶應奸賊,最起碼,他的主力想要趕到劇城沒那麼容易。”
“好!好!天厭之!天厭之!”曹仁將軍更是歡喜的鼓掌叫好,連聲說道:“陶應奸賊做惡多端,缺德事做盡,終於是連東嶽大帝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降下了這麼兩陣暴雨,讓他連半點拿下劇城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劉皇叔也領著關羽、張飛回到了曹仁將軍面前,先是在篝火旁盤腿坐下,然後笑道:“備還擔心浮橋不夠,沒想到牛金將軍早就在搶搭橋樑了,讓備白跑了一躺。”
“讓皇叔費心了。”心情正好的曹仁將軍向劉皇叔道了謝,又笑著問道:“敢問皇叔,不知皇叔現在是最希望陶賊攻打劇城?還是希望陶賊忌憚我軍旗幟,不敢攻打劇城?”
劉皇叔和往常一樣的先是沉默,仔細三思之後方才開口,道:“備希望陶賊最好還是不要攻打劇城,戰事一開,生靈塗炭,百姓飽受戰火之災流離失所,實在可憐,所以備希望陶賊這一次最好還是別耍花樣,老實承認劇城已為我軍所有。而且陶賊乃是袁公女婿,袁公又喜歡護短,我軍與陶賊倘若發生衝突,只恐…………。”
說到這,劉皇叔很是聰明的沒有繼續往下說下去,不過這也足夠了,曹仁和程昱早就猜到劉皇叔沒有說完的話了。微微點頭贊同劉皇叔的見解後,程昱感嘆道:“皇叔言之有理,我軍如果和陶賊衝突,想讓袁紹站在我們這邊是不太可能。”
“沒事,只要我們及時趕到劇城就足夠了。”曹仁對此倒沒有十分擔心,還大咧咧的說道:“孔文舉鐵了心降漢不降陶,就算陶賊耍花樣,只要我軍在劇縣城破前抵達,劇縣城裡的錢糧輜重就還是我們的,再加上袁譚也是站在我們這邊,袁紹匹夫就是想偏袒也沒機會。”
“將軍所言極是。”劉皇叔點了點頭,又憂心忡忡的說道:“希望情況最好如此,備現在最擔心的是,在此期間如果出什麼意外就糟了,備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次我軍出兵接管劇城,怕是絕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
“我軍已然抵達了濁水,距離劇城已經不到六十里。皇叔何出此不吉之言?”曹仁不悅的問道。
劉皇叔搖頭,神情益發擔憂的說道:“將軍勿怪,非備出言不吉,是我軍凡是遇到與陶賊有關的事,就從來沒有什麼好結果。這一次……。”
“報————!”
劉皇叔的烏鴉嘴應驗了,就在這時候。渡口方向忽然飛奔來了一個傳令兵。衝到了曹仁的面前單膝跪下,雙手抱拳奏道:“稟將軍,我軍前鋒哨探發現一隊潰軍,由東至西向濁水渡口狼狽而來,為首一名中年文士自稱姓孔名融,官居北海太守,有緊急大事要面呈將軍!牛將軍請問將軍,是否立即接見?”
“砰!”正在吃飯的曹仁將軍手中飯碗砰然落地,目瞪口呆。程昱張口結舌,咱們的劉皇叔愕然瞠目,一起痴呆了許久後,曹仁將軍、程昱謀士和劉皇叔也一起跳了起來,一起瘋狂的破口大罵,“陶應奸賊!我操你孃的十八代祖宗!”
大罵完了。劉皇叔又飛快的叫道:“子孝將軍,仲德先生,這事還沒完!我軍必須馬上與袁譚公子聯合,到袁公面前狀告陶應奸賊攻打盟軍城池的不義之舉,爭取讓袁公派袁譚公子興兵問罪,這樣的話,劇城錢糧丟了或許還是一件好事!”
“玄德公所言極是。是不能就這麼放過陶應奸賊!”程昱先是點頭,然後又怒不可遏的大罵起來,“孔文舉是吃乾飯長大的?怎麼能這麼快就丟了劇城?劇城一戰,孔文舉這個廢物到底是怎麼打的?!”
………………
倒也不能怪程昱先生這麼辱罵孔讓梨。劇縣一戰,孔讓梨實在是把老祖宗孔聖人的顏面都丟了一個乾乾淨淨,中了魏延的虛張聲勢之計把主力調到南門不說,徐州軍隊向劇縣北門發起進攻後,前鋒敢死隊更是一個衝鋒就利用僅有的三十架飛梯攻上了城牆,差不多是砍瓜切菜一樣殺散守軍,斬關落鎖開啟城門,大隊蜂擁而入,殺進了劇縣城中。結果孔讓梨不僅沒有組織軍隊與徐州軍巷戰死戰,還帶頭帶著老婆孩子向西門逃命,導致守軍徹底崩潰,大開各門四散崩潰,讓徐州軍隊輕而易舉的拿下了劇城重鎮,城中超過二十萬斛的存糧也盡數落入了徐州軍隊之手,仗打到這個地步,不要說孔讓梨的先祖還只是孔聖人了,就算是漢朝時民間普遍尊崇的東嶽大帝,程昱先生也非得照罵孔讓梨無誤了。
當然了,就象劉皇叔說的一樣,這事還沒完,畢竟徐州軍隊攻打已經打起盟友旗幟的城池不是一件小事,操作得好也不失為一個挑撥離間陶袁兩軍的天賜良機,所以從連鞋子都跑掉了的孔讓梨口中得知了劇城失守經過後,程昱又連夜返回了臨淄,急匆匆的去與袁譚公子聯手挑撥離間告黑狀去了。而袁譚公子得知此事後也沒有猶豫,馬上就跑到了父親面前,把妹夫挑起友軍衝突的罪行添油加醋稟報給父親,慫恿父親出手嚴懲妹夫。
還別說,在沒有摸清楚事情經過之前,單聽大兒子的一面之詞,大袁三公還真被挑起了不少火氣,幾乎就想接受袁譚的懇求派袁譚興兵問罪。還好,大袁三公這次出征帶來的謀士雖然不多,但其中還是有一個明白人叫做荀諶,發現情況不對馬上就站了出來,向大袁三公拱手說道:“主公切勿動怒,陶使君攻打已經歸降曹軍的城池殺人奪糧,雖然確實不對,但其中尚有一個疑點,還望主公深查之。”
“有何疑點?”大袁三公問道。
“時間不對。”荀諶分析道:“主公請注意留心時間,徐州軍隊是在前天夜裡攻打的劇縣城池得手,當時的劇城既然已經打出了曹軍旗號,那為什麼昨天正午曹仁將軍向主公請令攻打劇城時,卻未提到這一點?為何沒有向主公稟報劇城已經歸降了曹軍一事?”
“對,這是個問題!”大袁三公猛然醒悟過來,忙向袁譚帶來的程昱喝問道:“仲德先生,這個問題你如何解釋?你們既然已經招降劇城得手,為什麼不向吾稟報?”
“這……。”程昱傻眼了,期期艾艾半天才答道:“回稟袁公,我軍也是先向袁公請得攻城命令後,這才知道了招降孔文舉得手的事,所以當時未曾來得及向袁公稟報。”
“那你們收到這個訊息後。為什麼沒有立即向我稟報?”大袁三公再次厲聲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