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來看看鄭寶將軍的情況吧,鄭寶將軍與鄧當乘夜逃回合肥城後,劉偕雖然開門接納了鄭寶和鄧當的敗兵隊伍,卻對自己棄鄭寶、鄧當於不顧一事毫無愧疚之心,還倒打一耙,一口咬定自己派了信使命令鄭寶撤軍,責問鄭寶收到命令後為何不立即執行命令,導致前鋒大敗?可憐的鄭寶將軍怒滿胸膛。差點就當場和劉偕拼命,幸得劉曄與鄧當死死拉住,一番勸說和解釋下來。劉偕改口認定自己的信使是被徐州軍隊的斥候劫殺。不再追究鄭寶的貽誤軍機之罪,鄭寶為了帶路大事著想。也暫時忍氣吞聲的接受了這個結論,只是心中更恨劉偕不提。

緊接著,鄭結將陶應的密信帶回了合肥城中,見陶應接受自己的投降,鄭寶當然是大為歡喜,趕緊又找來鄧當商議如何獻城,鄧當則暗中對鄭寶說道:“這事我們得再和陶使君聯絡一次,約定好獻城時間和動手暗號,然後再按期行事。不然的話,我們在城裡動手,陶使君在城外倉促接應,時間一個趕不上,你我的腦袋可就要落地了。”

“那我怎麼出城和陶使君聯絡?”鄭寶擔心的問道:“現在合肥四門的防禦都在劉偕匹夫的親信手裡,我的人沒辦法出城啊?”

“沒關係,我有辦法。”鄧當低聲說道:“我的隊伍正好被劉偕安排在北門城上值守,你我可以先做好接應準備,待輪到我的隊伍夜間值守時,我們就可以用繩子把信使偷放下城,讓他去和陶使君聯絡。”

“好,那何時輪到賢弟夜間值守?”鄭寶大喜問道。

“明天晚上。”鄧當答道:“兄長可先寫好給陶使君的回書,約定後天夜間三更以鳴鑼為號,你我一起動手開啟城門,接應陶使君的隊伍入城。明天傍晚讓鄭結化裝成我計程車卒上城,夜裡送信出城。”

鄭寶聞言大喜,趕緊提筆致書,與陶應約定聯絡暗號和動手時間,鄧當則又不放心的叮囑道:“兄長,陶使君可是多疑之人,對你我未必就一定信任,所以兄長你在書信上,最好把你我兄弟回城之後受的委屈對陶使君詳細介紹一下,讓陶使君更加相信你我的歸順誠意。”

想到被劉偕倒打一耙時的窩火,鄭寶就怒滿胸膛,立即點頭答應,又提筆在書信上說了自己回城後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同時鄭寶又想起了鄭結帶回來的陶應叮囑,便又把劉曄再次出面調和自己與劉偕的矛盾一事介紹了一下,向陶應擔保城破之後,自己一定全力勸說劉曄歸順徐州軍隊。鄧當也聽說過鄭結帶回來的陶應叮囑,見鄭寶在信上如此書寫,也並不以為然,只是暗笑鄭寶嘮叨,浪費筆墨。

以鄭寶為首的淮南帶路黨行事非常順利,第二天傍晚,同時也是徐州主力抵達合肥郊區的第二天傍晚,鄭寶的絕對心腹鄭結先是混進了鄧當的隊伍,又在鄧當的引領下上了合肥的北門城牆,再到了三更夜深人靜時,鄭結又在鄧當小舅子的幫助下偷偷溜下了合肥城牆,泅水遊過護城河,藉著夜色掩護消失在合肥北門城外的夜色之中,而合肥城上的袁術軍守兵對此卻毫無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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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的終於盼來了帶路黨的訊息,正在為曲陽安危暗暗焦急的陶應當然是如釋重負,不顧夜已四更,馬上就披衣起身,到大帳中接見冒死前來送信的鄭結。見面之後,陶應甚至來不及開啟用蠟油密封著的鄭寶書信,迫不及待的就向鄭結問道:“怎麼樣?鄭寶將軍和鄧當將軍有沒有把握接應我軍入城?”

“回稟使君,不敢說有十成把握,但至少也有七八成的把握。”鄭結老實答道:“我主鄭寶公在合肥城裡還有七百二十九人,鄧當將軍麾下也有四百來人,這一千多兵力砍下劉偕匹夫的首級或許很難,不過如果只是開啟城門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很好。”陶應滿意點頭,又不放心的追問道:“那麼知道這件事的又有多少人?鄭寶將軍有沒有小心保密?”

“使君請放心,我主鄭寶公也是很謹慎的人。”鄭結自信的微笑答道:“為了防止走漏風聲,我主鄭寶公至今都沒有對麾下的私兵隊伍交代此事,準備著動手時再臨時公佈。目前我主隊伍之中,包括小人在內,只有不到二十人知曉內情,鄧當將軍那邊,更是隻有鄧當將軍和他的小舅子阿蒙兩人知道內情。”

“好,好。”陶應更是歡喜,趕緊捏破了鄭結帶來的蠟丸,從中取出了鄭寶的親筆書信,開啟粗粗看了一遍後,著急攻破合肥城幹掉廬江援軍的陶應心中更是欣喜若狂,還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道:“好,看來一打小袁三公我就走好運,上次是楊宏,這次是鄭寶,還有大袁三公也幫了我不少的忙,看來老袁家還真是我的福星啊。”

不放心的又把鄭寶的親筆信仔細看了一遍,當又一次看到劉曄出面調和鄭寶與劉偕的矛盾這段話時,之前沒有留心錯別字的陶應一下子跳了起來,動作之猛烈,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負責陶應安全的許褚更是趕緊手按刀柄,飛快問道:“主公,有何不對?”

“鄭結!”陶應沒有理會許褚,只是緊張的向鄭結問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之前說那位淮南名士,好象是叫劉業吧?你的家主鄭寶將軍,怎麼又在書信上把他的名字寫成劉譁?”

“這個……。”鄭結茫然搖頭,如實答道:“小人不知,或許是家主不小心寫了錯字吧。”

“主公,是那個字不對?”陳登的三弟陳應湊了上來,順著陶應的指點一看後,陳應頓時笑了,道:“主公勿怪,不是鄭寶將軍寫了錯別字,是主公你念錯了,這個日字加上華字不是念譁,是念曄(業)。不過也不對啊,譁字也不是這麼寫啊?”

說著,陳應還好心的提筆給陶應寫下了繁體的‘嘩’字,而不學無術的陶副主任先是目瞪口呆,然後馬上又大吼起來,“這個劉曄,是不是字子揚?快說,說!”

“是,是。”鄭結被陶應的激動情緒嚇得滿頭大汗,趕緊點頭如雞啄米,又補充道:“劉曄先生確實是字子揚,家主也一向稱他為子揚先生。”

“還真是他,這可是一條老狐狸。”陶應疑心大生,又仔細盤算了許久後,陶應又下意識的一樣問道:“慢著,鄭結,剛才你說鄧當的隊伍裡,除了鄧當之外,還有誰知道這件事的內情?”

“阿蒙,鄧將軍的小舅子阿蒙。”鄭結老實答道:“小人今天晚上出城,就是鄧將軍和阿蒙用繩子把小人放下城牆的。”

“阿蒙?!”陶應又打了一個寒戰,放緩語氣向鄭結問道:“鄧當的這個小舅子阿蒙,該不會是姓呂吧?還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鄧當,也應該是孫堅的舊部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