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陶應也招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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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賊親自出面招降呂布?這訊息真的假的?曹賊吃豹子膽了?丁原董卓是什麼下場,他難道忘了?他就算沒親眼見過,難道也沒有親耳聽過?”
這話當然是陶副主任聽到曹老大招降呂溫侯訊息時的第一反應,陶副主任之前也不是不知道招降呂溫侯本人,可以一勞永逸的招攬到最多的呂布軍精兵強將,更不是沒有盤算過如何才能夠順利招降到呂溫侯本人,但是一想到董仲穎和丁建陽兩位老大的教訓,陶副主任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陶副主任可沒有把握把一條野狼調教成一條聽話的看門狗。所以這會聽說曹老大親自出面招降呂溫侯,陶副主任難免是驚奇萬分,差點就懷疑曹老大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剛開始時,肅也不信。”魯肅恭敬答道:“可是我軍斥候親眼看到,曹操確實在昌邑城下與呂溫侯答話,開口招降呂溫侯。此外我軍斥候還聽到,曹操答應給呂溫侯兩天時間考慮。”
“曹賊吃錯藥了?”陶應更是驚奇,但稍一盤算後,陶應打了一個響指,恍然說道:“明白了,曹賊肯定是看到呂布軍將士心向我軍,寧可和他的軍隊廝殺也要衝到我軍營前投降,知道昌邑城破,昌邑城裡的呂布軍精兵強將肯定要大部分向我軍投降,所以才動了招降呂布的心思,想利用呂布最後的影響力和我們爭奪人心,搶走我的人才。”
“道理雖然不錯。可是曹操有把握駕馭呂溫侯?”魯肅疑惑說道:“呂溫侯那樣的性格,怎麼可能久居人心,甘心為他人賣命?老奸巨滑的曹孟德能不明白這一點?”
陶應不答,站起身來揹著手在大帳裡轉了幾個圈子,忽然停住腳步說道:“或許曹賊是打這樣的主意,先把呂布和他最後的精兵強將招降到手,然後馬上剝奪呂布的所有兵權。給呂布封一個虛職養起來,只給呂布俸祿官職,不給兵權。這麼一來,呂布就算想反咬一口,也掀不起太多的風浪。實在不行的話。曹賊也可以先下手為強,隨便找個藉口先幹掉呂布,永除後患!”
“那我們也可以這麼做啊?”魯肅也站了起來,建議道:“既然曹操可以這麼做,那我們也可以這麼做,主公你曾經是呂溫侯的女婿,曾經對呂布軍有大恩,又素來以仁慈慷慨聞名,招降呂布遠比曹操容易,只要我們也出手招降。有很大把握把呂布從曹操那裡拉過來。”
“不可!”陶應斬釘截鐵的搖頭,又解釋道:“其實把呂布招降過來給一個閒職養著,這個計劃我也不只一次的考慮過。但我和曹賊不同,曹賊是招降呂布困難善後易,我卻是招降呂布容易善後難。呂布幾次差點要過曹賊的命。曹賊給他一個閒職養著,那是以德報怨,會讓曹賊獲信於天下;呂布曾經對徐州間接有恩,又曾經是我的岳父,我如果只給他一個閒職養著,那是忘恩負義。會讓天下英豪人人卻步。”
“還有更危險的一點。”陶應又分析道:“曹賊軍隊本身的實力了得,招降到了呂布軍最後的精兵強將,只是補強,不必一定重用這些精兵強將。我就不同了,徐州軍隊將才匱乏,實力相對薄弱,我如果招降到了呂布軍最後的精兵強將,如果不給予重用,不僅浪費人才,還會導致這些投降的精兵強將產生不滿;可我如果重用了這些精兵強將,給了他們兵權,又把呂溫侯留在身邊養著,那我可就是連睡覺都不敢放心閉眼了,只要隨便有一個呂溫侯舊部作亂,搞不好就會要了我的命了。”
“是這個道理。”魯肅恍然大悟,道:“主公如果把呂溫侯招降過來,是很容易尾大不掉,難以控制。最好的辦法,還是繼續執行我們的原訂計劃,只要呂溫侯麾下的精兵強將,不要呂溫侯本人,還最好是讓曹操殺掉呂溫侯,這樣我們就可以更放心的大膽任用軍隊人才了。”
“曹賊肯定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敢放心大膽的當眾招降呂溫侯,讓我進退兩難,既不能阻止,也不敢和他一樣出手招降呂布。”陶應點頭,又向魯肅笑道:“軍師,看你的了,有沒有什麼妙計教我,幫我破解曹賊的詭計?”
“主公請不要說笑了。”魯肅苦笑答道:“在下這個軍師之職,其實早就是有名無實了,光以陰謀策略而言,主公你的一根手指頭就比在下強上百倍。這種搞陰謀詭計的事,還是請主公自己拿主意吧,在下最多隻能給主公打打下手。”
“子敬莫要謙虛,一人智短,二人計長,我們一起動腦筋,看看如何才能破解曹賊詭計,既讓曹賊無法招降到呂布殘軍,又幫我們除掉呂溫侯。”陶應笑著說道。
魯肅點頭,皺起眉頭努力開動絕對不擅長搞陰謀詭計的忠厚腦袋,替陶應琢磨如何打悶棍放黑槍。陶應也習慣性的背手轉起了圈子,盡是壞水裡的腦袋裡缺德主意也一個接一個的往外冒,首先就想到的是,“要不,唆使袁尚那個草包出面招降呂布本人如何?不行,呂布很得軍心,他如果跟了袁紹,他隊伍裡最精華的部分也肯定要跟袁紹走,我不僅撈不到太多好處,將來呂布故技重施,又在袁紹那個蠢貨的脊背上捅一刀,我說不定也會受連累…………。”
迅速排除這個有希望得手的主意,陶應又迅速盤算出了兩個計劃,一是效仿劉皇叔提醒曹老大不要忘了董卓丁原的教訓,二是唆使袁尚出面阻止曹老大招降呂布,但兩個計劃都有各種各樣的不良後果,所以陶應也迅速放棄。正束手無策間,陶副主任卻又忽然想起了一事。下意識的停住腳步,閉上眼睛緊張盤算,許久後,陶副主任終於開口,一邊思索著計劃細節,一邊沙啞著嗓子吩咐道:“子敬,準備筆墨……。”
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一個缺德主意的魯肅答應。馬上拿來筆墨紙硯侍侯,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公,寫什麼?”
“替我寫一封書信。用我的口氣,招降呂布本人。”陶應閉著眼睛順口回答,盡是壞水的腦袋裡仍然在緊張盤算計劃的每一個詳細步驟。
“招降呂布本人?”魯肅大吃一驚。趕緊問道:“主公,剛才你還分析說,我軍招降呂布本人會有無窮後患,這會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別急,聽我說完。”陶應終於睜開奸險的三角小眼,微笑說道:“招降書信上,給我加上一個招降條件……傍晚時分,一匹探馬飛奔進了曹軍大營,給正在親自率隊巡夜的曹老大帶來了一個意外訊息,“啟稟主公。之前一名徐州騎兵借巡邏之機,忽然穿過我軍防線,飛奔至昌邑南門城下,將一支羽箭射上城樓,又搶在我軍阻攔之前。逃回了徐州巡邏隊。于禁將軍懷疑箭上有信,率軍前去交涉,徐州軍隊解釋為狙殺城上敵人,負責西門哨探的袁紹軍巡哨將領馮禮也偏袒徐州軍隊,與于禁將軍爭執不下。目前兩軍對峙,于禁將軍請令是否動用武力。將那徐州騎兵強擄回來審問?”
“叫于禁回來,不得與陶袁聯軍衝突,關鍵時刻,不能節外生枝。”曹老大順口吩咐,又哼道:“再說了,把那個徐州騎兵抓回來又有什麼用?陶應小賊何等精細,就算箭上綁有書信,那個徐州騎兵也不可能知道內容。”
傳令兵領命而去,直到這個傳令兵走遠,曹老大才又哼了一聲,道:“陶應小賊,欺人太甚,仗著有袁尚草包撐腰,就敢當著吾的面與呂布匹夫交通聯絡!這筆帳吾先記著,遲早有一天與你清算!”
“主公,你有沒有覺得這事可疑?”旁邊的程昱陰聲說道:“如果陶應小賊想和呂布匹夫聯絡,那他大可以把箭書射上昌邑西門城樓,昌邑西門是由陶袁聯軍負責守衛,他把箭書射上昌邑西門城樓神不知鬼不覺,又不用擔心被我軍阻攔——既然如此,陶應小賊為何還要冒險行事,派人到我軍控制的昌邑南門射書?”
被麾下最陰毒的程昱提醒,曹老大也猛的想起這個大問題——如果陶應只是想和呂布聯絡,那麼直接把箭書射上昌邑西門就是了,為什麼還要冒險到曹軍控制的昌邑南門射書,多費一番手腳?想到這裡,曹老大趕緊向程昱問道:“仲謀先生,那依你之見,陶應小賊此舉,有何歹毒目的?”
“在下仔細思量,覺得陶應小賊此舉,可能有兩個目的。”程昱分析道:“第一,陶應小賊是故意打草驚蛇,故意讓我軍知道他正在與呂布秘密聯絡。第二,陶應小賊的箭書不是射給呂布,而是射得另一人,此人目前正在昌邑南城之上,陶應小賊為了避免箭書落入他人之手,不得不冒險行事!”
“昌邑南門,目前是由那一員敵將鎮守?”曹老大下意識的厲聲喝問道。
“回主公,負責昌邑南門城防的敵將是魏續!”左右答道。
“魏續?!”曹老大的小心肝一顫,下意識的想起了魯肅那天晚上的話,呂布軍中有三人可以利用,除了已經率軍投降徐州軍隊的宋憲和侯成之外,第三個人不是別人——恰好就是這個魏續!
雖然暫時猜不出陶應為何聯絡魏續,但是為了謹慎著想,稍一盤算後,曹老大還是鐵青著臉下令道:“給於禁增加兩千步兵,讓他日夜監視昌邑南城的動靜,尤其小心留意呂布軍南門守將魏續的一舉一動!再傳令夏侯惇、李典和樂進,讓他們各率本部人馬輪流休息,每軍輪流戒備四個時辰,昌邑南門一旦生變,無須請令,立即出擊攻城!”
幾個親兵飛奔下去傳令,曹老大則先看看北面聳立在夜色中的昌邑城門,又看看西面的徐州大營方向,心中盡是狐疑。“陶應小賊,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好了,現在讓我們來看一看呂溫侯的情況吧,被可惡女婿反覆出賣愚弄的可憐呂溫侯自與曹老大見面答話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連妻妾女兒都不肯見,一個人喝著悶酒盤算給曹老大的答覆。有心想要投降。又怕曹老大出爾反爾,把自己騙得放下武器,然後一刀把自己剁了;堅決拒絕曹老大的要求吧。麾下隊伍又已經到了這個鳥樣,軍心渙散,士氣低落。糧草再怎麼節約也支撐不了多少時間,覆滅只是遲早的事。
猶豫再三,舉棋不定之下,雄心壯志早已被現實消磨得一乾二淨的呂溫侯難免是酒入愁腸,一人獨飲幾至酩酊。還好,眼看可憐的呂溫侯就要被自己生生灌翻時,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敲門的心腹衛士小心翼翼說道:“稟主公,獄中官吏來報,陳宮先生跪求傳話。請主公看在多年相隨的情分上,與他再見一面。陳宮先生還說,只求再見主公一面,雖死無憾。”
“叫他……。”呂溫侯下意識的想要大喝,但話到嘴邊後。還沒有象陶副主任和曹老大一樣天良喪盡的呂溫侯還是改了主意,又把碗中酒水灌進嘴中,這才嘆氣說道:“把陳宮帶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