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有其子必有其父(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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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了陶謙的親自替子提親,糜竺兄弟自然是做好了隨時與陶家父子翻臉的準備,不過糜竺兄弟並沒有想到的是,到了第二天起草,陶謙忽然又派來了使者,說是召集徐州文武百官共商立嫡大事,本已經認為陶謙將要拖延決斷此事的糜竺兄弟聞訊又驚又喜,確認了陶謙確實召集了所有徐州文武官員議事後,糜竺兄弟趕緊換上了官服,匆匆來到陶謙的刺史府議事。
糜竺兄弟趕到刺史府時,大部分的徐州文武官員都已經先行抵達,但陶謙父子三人並沒有露面,所以徐州的文武官員也沒有多大忌諱,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討論的全是陶謙的立嫡選擇,糜竺兄弟分頭旁聽了片刻,又意外的發現,除了極少部分讀書讀到迂腐痴呆的書呆子酸儒外,大部分的徐州官員竟然都看好陶應。
看好陶應的理由則很簡單,陶應有膽量有見識,曾經救徐州萬民於水火,親手組建的君子軍雖然還沒有立下任何功勞,卻也沒有犯下任何過錯,同時陶應主持梧縣政事,也做得是不過不失,足以證明陶應政務和軍事能力都有一點,勝過他那個懦弱兄長陶商百倍。陶謙如果把徐州傳給陶應,那麼徐州也許還有一點希望,但如果傳給陶商,那麼徐州就是徹底的前途無亮了。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個道理大部分的徐州文武都懂,所以那怕是差不多和糜竺兄弟穿一條褲子的徐州名士徐方,言語中也有些動搖,覺得如果陶謙鐵了心要把徐州牧大位傳給比較成器的陶應,其實也不失為一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無奈選擇,遠勝過把徐州傳給老實得三錘子打不出一個屁的陶商。
聽到徐州百官這些議論,糜竺和糜芳兄弟難免有些面面相覷,這才發現自己兄弟把同僚們想得太簡單了,平時看上去走馬鬥狗、吃喝玩樂、吟風弄月百無一用,到了關鍵時刻,心裡其實一個比一個清楚,想把他們當刀使當槍用,絕對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
“主公到——!”
這時,伴隨著堂中衛士的一聲長喝,身體明顯康復了許多的陶謙穿著刺史官服,在陶商與陶應兄弟一左一右的攙扶下大步走上了堂來,至今沒有出任官職的陶商還是一身儒生打扮,陶應則十分囂張的全身甲冑,身後還披了一件黑色披風,倒也有些威武雄壯,英雄氣概。而徐州的文武百官也不敢怠慢,趕緊一起拱手行禮鞠躬,“拜見主公。”
“各位大人免禮。”陶謙擺手讓眾人起身,微笑著開門見山的說道:“各位大人,各位將軍,老夫今日召集你們議事,不議別的,就是前日你們懇請的老朽立嫡之事。”
徐州文武百官鴉雀無聲,全都屏息靜氣等待陶謙說話,陶謙也沒有讓百官說話,又說道:“徐治中說得很對,老朽近來病情雖然有所好轉,但畢竟已是六十有三,風燭殘年,若不盡快立嫡,倘有意外,徐州必生內亂,所以老朽必須儘早確立嫡子,未雨綢繆預防萬一。”
“好,說得很好。”陶謙點了點頭,又道:“老夫其實也早有此意,甚至早在曹賊之亂前,老夫就動過立嫡的念頭,但是老朽的兩個兒子陶商和陶應,卻都是庸碌無用之輩,才薄德淺,難堪大任,所以老夫才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後來也才兩次提出將徐州讓與劉備劉玄德,但又遭到不少大人和將軍的反對……。”
說到這,陶謙忽然向糜竺一指,嘆道:“比方說糜竺糜別駕,他就堅決反對老朽把徐州讓與玄德公,糜別駕還勸老朽說,老朽的兩個兒子才具雖薄,但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同樣的道理,少時頑劣,大器也有可能晚成,所以建議老朽再給這兩個犬子一點時間,待觀察仔細了再定不遲。老朽就是聽了糜別駕的建議,才又打消了立即第三次把徐州讓給玄德公的打算。”
“噗!”陶應差點沒笑出聲來——天地良心,陶謙這番話,可真的不是陶副主任教的。
“還有這事?”徐州百官班列中也出現了些許騷動,眾人爭先恐後的把目光轉向糜竺,還有人在心裡破口大罵,“無恥狗賊,自己腳踏兩條船不說,還把老子推出去當出頭鳥!老滑頭,簡直滑到家了!”
“主公。”糜竺急了,趕緊拱手說道:“主公,糜竺何時說過這樣的話?糜竺自己怎麼不記得了?”
“別駕不必謙虛,都過去的事,不必再提了。”陶謙很有小兒子風範的搖頭,硬把一份護主之功硬栽到糜竺頭上。然後陶謙又轉向旁邊的帳前校尉曹宏吩咐道:“曹宏,把那些東西拿上來。”
“諾。”曹宏答應,很快捧來一個黑黝黝的鐵盒放在陶謙面前,糜竺和曹豹等徐州百官定睛看去,驚訝的發現這個鐵盒竟然裝有三把銅鎖,還貼有蔡侯紙做成的封條,封條寫有日期,另外還蓋有陶謙的徐州牧大印,徐州百官不由個個心中疑惑,“這鐵盒如此隆重,其中裝的是什麼?”
“自古以來,因為立嫡問題,不知造成多少內亂,不知多少人人頭落地,血賤五步。”陶謙緩慢而又沉重的說道:“感謝糜別駕,你的奇思妙想和聰明才智,給了老朽以很大的啟發,幫助老朽解決了這個大難題,也幫天下諸侯解決了這個大難題,老朽甚至認為,別駕你憑此一計,甚至可以永載千秋史冊,萬世留芳。”
所有人都把目光又轉向了糜竺,實在搞不懂陶謙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如此大力誇獎幾乎是公開站在劉備一邊的糜竺?糜竺本人更是滿頭霧水,趕緊問道:“主公,糜竺給了你什麼啟發?糜竺自己怎麼不記得了?”
“糜別駕,你就請不要再謙虛了。”陶謙笑道:“昨日正午,老夫單獨召見於你,你雖然沒有明說,但話裡話外,都是暗示老夫採納此計。老夫知道你的苦衷,商兒、應兒都是老朽之子,你不能厚此薄彼,玄德公又是你請到徐州的,在老朽的立嫡問題上,你確實不能公開發表意見。沒關係,老朽不介意。”
“我介意!”糜竺在心裡怒吼起來,“你陶謙老東西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這些模稜兩可的話,萬一傳到了玄德公耳朵裡,玄德公會怎麼想?!”
“父親,孩兒斗膽插嘴,糜別駕向父親暗示了何策?”陶應搶在糜竺追問前,向陶謙好奇問道。
“與你無關,不許詢問,更不許私下打聽!”陶謙厲聲呵斥兒子,“退下,為父在與各位大人商量大事,汝一個黃口小兒,休得插嘴!”
“諾,孩兒知罪。”陶應垂頭喪氣的退下。
被陶應打了個岔,堵住了糜竺的追問機會,陶謙乘機接著說道:“各位大人,你們一定很奇怪,糜別駕為什麼要向老夫暗示這條妙計?不為別的,其實就是因為老朽的這兩個不肖犬子,他們一個是憨厚老實,懦弱無用,一個是膽大包天,勇而無謀,老夫不管立他們誰為嫡子,難免都會葬送徐州,葬送陶氏一門。老夫倘若向玄德公三讓徐州,又怕這兩個不孝子生出歹念,挑起禍端,實在是取捨兩難。”
說到這,陶謙頓了一頓,又飛快說道:“糜別駕的辦法好啊,糜別駕巧妙啟發老夫,讓老朽把傳位文書暗藏於這鐵匣之內,貼上封條再加上三把銅鎖,然後把三把鑰匙分別秘密賜于徐州的三員重臣,待到老朽百年之後,這三員重臣就可以聚在一起,當眾開啟鐵匣,取出老朽的傳位文書當眾宣讀,擁立徐州新刺史!如此一來,所有隱患,也都能消弭於無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