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皇叔好意(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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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似箭,剛一晃眼,君子軍在陶應和陶基的率領下移駐梧縣,就已經過去了三月有餘,在這三個來月的時間裡,徐州五郡和徐州周邊的情況,也發生了不少變化。
戰火暫時停歇,經歷了曹軍之亂的徐州五郡當然開始了恢復元氣,但是因為人口大量減少的緣故,人力和物力一起匱乏,經濟和民生的恢復速度十分之緩慢,繼而連累被曹軍重創的徐州軍隊主力,導致徐州軍主力的重建過程步履維艱,計劃中的重建規模一再削減,想要恢復到戰前的鼎盛狀態,簡直不知要到何年何時。
幹弱必然枝強,徐州官軍實力銳減,徐州境內的大小軍閥和豪強盜匪自然乘機坐大,盤踞在開陽一帶的臧霸隊伍利用陶謙無力壓制的大好機會,乘機把隊伍規模擴充到了一萬五千餘人,實力反過來壓過了徐州主力;而廣陵這邊,徐州軍頭號叛徒笮融也乘機招降納叛,壯大實力,聚集了一萬多烏合之眾在廣陵一帶作威作福,還無比狂妄的喊出了打進彭城捉陶謙、獻給曹操保徐州的口號,陶謙痛恨這個叛徒入骨,奈何元氣大傷,實力不足,也只好強壓怒火裝聾作啞了。
不過相對起小富則安的臧霸和外強中乾的笮融來說,徐州境內真正讓陶家父子寢食難安的人,還是咱們的劉備劉皇叔!和書上寫的一樣,咱們的劉皇叔在小沛可以說是勤政愛民,廣佈恩德,與民秋毫無犯不說,還輕徭役薄賦稅,儘量給小沛百姓休養生息的機會,很快就盡得小沛民心,弄得徐州五郡無家可歸的難民流民紛紛湧向小沛,徐州士民官兵個個心向劉皇叔,歌功頌德之聲載於舟道。
相比之下,剛剛經歷了曹兵之亂,陶謙父子還要向徐州百姓徵糧徵稅的無恥行徑,自然就讓徐州百姓士紳萬分不滿了,有苦難言的陶謙父子,自然也就更加的寢食難安了。
人看人好看,陶謙父子有苦難言,其實咱們的劉皇叔日子也好過不到那裡去,因為要收買人心,廣施恩德,首要前提就是得有錢有糧,雖說劉皇叔隊伍的錢糧開支有陶謙這個冤大頭買單,但也只是夠勉強維持溫飽,再想進一步壯大實力,經濟基礎絕對是遠遠不夠。而劉皇叔為了收買民心,偏偏又要搞什麼輕徭役薄賦稅,結果人心倒是收買到了,劉皇叔在小沛能收上來的錢糧就少得可憐了,沒錢沒糧就沒辦法大量暴兵,所以在小沛四月有餘,劉皇叔僅僅是把軍隊擴張到五千之數,遠遠達不到劉皇叔的心中期望。
讓劉皇叔睡不塌實的還有兩個大問題,第一就是曹老大的威脅,陶謙之所以把劉皇叔留在小沛,並且在極其困難的情況下硬著頭皮把劉皇叔供養起來,其目的就是為了讓劉皇叔替徐州擋住曹老大的去而復返,替徐州養一條看門犬。深明此事的劉皇叔是既捨不得拋棄陶謙這個冤大頭,又擔心曹老大再次殺進徐州,被陶謙推到最前沿和曹老大火併,白白消耗本就不多的本錢。
還好,劉皇叔從細作的探報得知,曾經被桃園三連星圍毆的呂溫侯十分爭氣,靠著陳宮的出謀劃策,在濮陽一帶連敗曹軍,還差點砍下了曹老大的黑腦袋,所以一時半會的時間裡,曹老大應該騰不出手來找劉皇叔和陶謙的麻煩,劉皇叔除了替陶謙鎮壓一些小股盜匪練兵之外,暫時也用不著考慮施展拿手絕招戰場保命神功,扔下陶謙從曹老大的刀口下溜之大吉。
第二個讓劉皇叔操心的問題來自陶謙父子,準確說來自陶應陶副主任,之前陶應走****運把退曹之功搶得乾乾淨淨,使得徐州軍民百姓心向陶門,就已經大大打亂了劉皇叔的仁義計劃,現在陶應又搞出了不受他人影響控制的嫡系君子軍,其醉翁之意可想而知。而從陶謙全力支援陶應建立君子軍這一點來看,這個老不死的老滑頭肯定是在身後事做準備了,劉皇叔已經看到一線曙光的雄圖霸業,也有可能被扼殺在萌芽中了。
最起碼,如果陶應一旦展露出足以讓陶應滿意的才能,劉皇叔是說什麼都別想指望陶謙三讓徐州——準確來說,劉皇叔是說什麼都別想透過溫和手段拿到徐州了。
就這麼憂心忡忡的到了七月中旬,劉皇叔再一次在小沛城中迎來了老友糜芳,而糜芳則是按兄長糜竺的要求,給劉皇叔送來了徐州五郡今年的農田畝數與預計糧產數,以便劉皇叔根據徐州的錢糧數目向陶謙開口,儘可能的從冤大頭陶謙手中多弄到一些錢糧。但是受戰亂和人口銳減的影響,徐州今年的秋糧收割情況絕對不容樂觀,所以糜竺兄弟私下裡估計,劉皇叔那怕是把陶謙逼到跳廢黃河,恐怕也敲不到多少竹槓。
讓糜芳意外的是,劉備的注意力並不在他們兄弟送來的這份絕密情報上,好不容易甩開關羽、張飛兩個礙事的直腸子,剛獲得單獨密談的機會,劉備立即開門見山的向糜芳問道:“陶應公子那邊的情況如何?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動靜?”
“回稟玄德公,陶應小兒還是那樣,一直躲在梧縣練兵,一次都沒有回過徐州。”糜芳恭敬答道:“陶應小兒把梧縣周邊二十里都劃為了禁區,禁止百姓隨意出入,為了不給玄德公添麻煩,糜芳與兄長未敢派人冒險潛入梧縣,所以對梧縣的情況掌握不多,只注意到了一個異常情況,那就是陶應小兒練兵消耗箭支極多,曹宏狗賊又給陶應送去了五十戶制箭工匠,還有送去了大量的制箭材料。”
“消耗箭支極多?”劉備皺起眉頭,心說陶應小兒搞什麼名堂,難道想打造一支馬弓手軍隊?可是在戰場上,沒有步兵配合的馬弓手隊伍,起不了決定勝負的作用啊?
又盤算了片刻後,劉備又向糜芳問道:“那陶應公子在梧縣的施政如何?有無仁政加於梧縣百姓?”
“玄德公請放心,陶應小兒在施政方面比他父親強不到那裡。”糜芳微笑答道:“從糜芳兄弟蒐集的情況來看,陶應小兒在施政方面頂多只能算是不過不失,既沒有象玄德公這樣讓大量百姓投奔,也沒有象玄德公這樣開墾荒地,發展民生,只是沒有象曹豹和曹宏那兩個狗賊一樣,縱容軍士騷擾百姓,所以倒沒有梧縣百姓到彭城告狀,給陶謙父子難堪。不過糜竺認為,這也是因為梧縣人口大減,整個城池只剩下不足一百五十戶人家的緣故,所以陶應小兒約束士兵不去騷擾百姓比較容易。”
劉備不動聲色,心裡則暗罵糜芳其蠢如豬,心說陶應小兒四月初才接管梧縣,想象我一樣開墾荒地和發展民生,他來得及不?而且陶應小兒施政不過不失,恰好說明了他為人慎重務實,不貪功不冒進更不犯錯,在陶謙老兒眼裡,恐怕這樣的兒子才是最適合的傳位人吧?
從糜芳身上摸不到陶應的更多情報,劉皇叔只得把注意力轉移到陶謙身上,向糜芳問道:“子方,近來陶府君的身體情況如何?病情可有好轉?”
“這個……。”糜芳有些猶豫,半晌才低聲說道:“恐怕要讓玄德公失望了,近來陶府君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家兄推測,可能是和天氣有關,近來彭城一帶雨水正常,氣候比較潮溼,所以陶府君的哮喘就好轉了許多,即便發作,也沒有冬天那麼劇烈。”
“子方真會說笑,陶府君病情好轉,劉備歡喜還來不及,子方怎麼能說讓劉備失望?”劉皇叔打了一個哈哈,心裡卻無比鬱悶——這陶謙老兒,怎麼病情就好轉了?果然是老而不死是為賊啊!
“糜芳言過了,請玄德公見諒。”糜芳也發現自己過於失言,趕緊道歉。然後糜竺也是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左右無人,這才壓低聲音說道:“玄德公,糜芳一直有一個打算,想把陶謙最信任的郎中張航收買過來,這樣的話,玄德公需要陶府君什麼時候過世,陶府君就能什麼時候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