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也知道,本朝沒有這樣的特例,所以,今日,知府大人只需當著百姓的面保證,事後不能與他二人為難,我便請兩位老人家出來,當堂對峙。”範成又道。

周懷山板著臉死死的盯著範成。

豈有此理。

堂堂知府,竟被一個小小縣令逼到這種程度。

對上週懷山明顯已經怒極的一張臉,範成越發得意起來。

知府大人又怎麼樣,別忘了你就是被聖上厭棄的人,孤立無援的情況下,誰還把你放在眼裡?

不是我欺負你,而是你現在就是一個廢物,我欺負你又如何?

雙方視線交鋒下,還是周懷山敗下陣來。

他自詡灑脫的笑了笑:“範大人說笑了,本官不是那樣的人。”

這是屈服了,再次退讓了。

範成得意無比。

圍觀的百姓則是覺得,縣令膽子真大,竟連知府都敢得罪。

緊跟著也有想著,知府大人又如何,親眷做錯了事兒,也是無法出面維護的。

縣令大人為民辦實事,真讓人感動。

這應該是範成職業生涯中的高光時刻了。

萬眾矚目,滿堂喝彩。

“那本官就當大人是答應了,事後,若兩位姑娘的家人遭遇任何不測,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本官定然也會替他們討回公道。”

一個知府,被一個縣令逼到這個份上,當真是夠窩囊的了。

周懷山沒有說話,他如今已經是無話可說了,說得越多,丟臉越大。

縣令滿意了。

但他沒想到,周懷山沒有說話,堂下的林正和卻開口了。

“大哥,我是被冤枉的,丫鬟是我花了影子買回來的,不是強搶回家的,大哥,我冤枉啊。”

林正和這一聲喊,似乎又讓周懷山看到了希望。

他臉一沉,看向範成:“範大人,你如此行事,若我這妹夫當真是冤枉的,你當如何?”

範成冷哼:“怎會是冤枉的呢?證據確鑿,人家二老的閨女確確實實就在林家。你說你是花了銀子買回去的,那我問你,人家二老家中家境殷實,並不缺銀錢,何必賣女兒為生?更何況,這兩人皆是許了人家的,還是皖江縣出了名的大戶,不日就要嫁過去。林正和,你好歹是個舉人,說謊的時候可否用點心?”

竟許了人家?還是大戶。

既然都許了人家了,那就不可能會把女兒賣了啊。

百姓聽後都覺得縣令言之有理,林正和這下真是糟了。

“沒有,知府大人明鑑,我姐妹二人並不曾許人家,也不曾被林老爺強搶了去。反倒是縣大人說的大戶,要將我姐妹二人強搶了去,我們二人沒有辦法,只能連夜出逃,卻不想,那貴公子竟然連同縣令一起,誣陷林老爺,是我們害了林老爺,嗚嗚嗚……”花傾哭著說出了真相。

這一下,倒是讓圍觀的百姓有些不確定了。

到底是林正和強搶,還是別人強搶?

縣令一臉痛恨的看著迎春和花傾兩人:“你們兩個如此顛倒黑白,可是受了林正和威脅?放心,如今他已經被本縣令捉了回來, 定不能與你們為難了。又或者,你姐妹二人,竟是不滿家中安排的婚事,又見林正和儀表堂堂,便芳心暗許,反過頭來反咬他人?”

圍觀百姓一聽,皆是唏噓不已,看姐妹二人的目光都有些不善。

竟是因為看林正和儀表堂堂,就這樣坑害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