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同隨之而來的悽風血雨,砸向了關鳩。

關鳩微眯著雙眼,目光一凝。

整個身子骨微微一側,避開了那狠厲的一刀。

這一刀相當毒辣,是真的想要將關鳩結果在這佛門淨地。

受那兩人的氣勢所迫,了想一邊扶著了緣退出了戰圈,一邊指揮著身後的僧尼往後退卻。

心中祈禱著‘淨’字輩有人能夠出面阻下這場紛爭。

而張元祥則是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只是右手未曾離開刀柄分毫,好似也在看準時機將關鳩拿下。

刀光如若烏雲翻湧,片刻雷光滾動。

雖是日頭高照,覷見這刀光也是讓人心頭一寒。

關鳩拔起青芒,再也沒往後退去,徑直朝著江鵲的面門劈砍過去。

兩把迥異不同的長刀相交的剎那,濺出了花火,響起了低沉的嗡鳴。

關鳩能感受眼前少年人的興奮。

因為他手中的這把黑刀在不停顫慄,這並非源自恐懼。

見慣太多生死的關鳩早已有些麻木。

在他看來,兩人拼殺之間,無論是何種情緒都將是一種累贅附屬,影響到自身的發揮。

若是真想要將自己的一身本領發揮得淋漓盡致,最好是不做他想。

在廝殺之中,不做他想。

在拼殺之中,當做野獸。

一心唯殺,才能在瀕危之中瞧見生機。

而至今所獲得的一切功法。

無論是道家正統、酆都刀法,抑或者佛門禪印。

在關鳩眼中,都只是一種手段。

踏在尋心途上,最好還是親身一遭為上。

勁風撲面而來,颳得江鵲微眯著雙眼,看不太真切。

便是這一瞬間,關鳩再度揮上一刀,夾雜著萬鈞之力。

聽到一聲尖厲的嘯鳴,刀尖距離江鵲的面門不過兩尺的距離。

硬生生地在他本來烙下的硃砂印上,又是豁開了一條口子,更為妖豔殷紅。

自那細長的刀口之中,有一絲鮮血滲透出來。

沿著他的鼻樑、面頰蜿蜒流下。

最後流到了他的下頦處,才凝成一滴墜入到地面上。

江鵲手中那把黑刃在不停嗡鳴顫粟,只是這一次源自於恐懼。

一種生物本能的恐懼,是從內心深處自發綻開。

江鵲瞪著雙眼,閃過一瞬的驚恐,眼前這一臉病容的青年倒像是一隻彪悍的猛虎令他寒毛倒豎。

頃刻間的功夫,自己便是被逼到了生死邊緣。

只是那把青芒仍是停留在自己面前兩尺的地方不能再向前精進,只是因為張元祥出刀消弭了這股駭人的氣勁。

“我以為南都酆都府都是鼠輩,沒想到還出了你這麼個人才。”

關鳩沒有立即說話,手中青芒死死抵在兩把長刀之上。

“你大可以自己驗證一番,我是否是鼠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