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知道這些人都十分擔心她,既然此時還沒有離開,應該就是不想過這個節日了,雖然她對於過不過節的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可是他們之前還是挺期待的。

尤其是沈時,這次應該把他嚇壞了,若是連宴會、求緣都參加不上,就要再等一年了,可他又乖巧,這個時候一定不會央求她去的。

而且她的傷也不是他們不參加宴會就可以立刻好起來,所以真的不必特意這樣,江泠向喬若琥吩咐道:“你去讓剩下的人準備一下,我們也下山回宮。”

“不行!”顧風清和薛玉辭同時喊了出來。

他們兩個互相看了一眼,又嫌惡地迅速移開了視線。

蘇從墨趕忙緩解尷尬的氣氛,開口勸說道:“陛下,您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是在此休息吧,就算明日再回宮也可以的,妾身會去安排妥當。”

其他幾人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但是江泠卻搖搖頭:“朕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不必在這裡待那麼久,更何況還是回宮養傷比較好,那什麼時辰回去不就都一樣了嗎?”

雖然嘴上說著沒有大礙,可是江泠試著動了動胳膊,紋絲未動不說,還疼得她差點喊出來。

蘇從墨面露難色:“這……”

“陛下這麼著急,是也想回去參加宴會嗎?”陳逸然在一旁笑著說道。

江泠一時間還沒有從剛才的疼痛中緩過來,只好故作輕鬆地點了下頭,然後才咬著牙說了句“是啊”。

陳逸然只是隨口一猜,沒想到女皇還真的應下來了,他先是一怔,隨即就笑出聲來,結果把傷口抻到了,可還是一邊倒吸冷氣一邊笑著。

顧風清冷著臉,眉頭微蹙:“只是宴會而已,陛下的身體已經這樣了,還是不要參加了。”

抱著雙臂立在一旁的薛玉辭也難得應和著他的話說道:“沒錯,養傷當然還是要靜養,宴會喧譁,以陛下現在的情況,不宜參加。”

這兩人勸說的語氣裡都透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但江泠還是不放棄地說道:“朕只不過是肩膀太疼了,難以活動,但是走路什麼的還是沒有問題的,對吧太醫?”

“額……”

這個問題弄得太醫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雖然她別的小傷和肩膀的傷比起來,是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計了,可是在最後的打鬥之前,她的肋骨和小腿已經受了傷,本來好好休息是沒多大問題,然而經過後面的打架,導致那兩處的傷也加重了。

她現在分辨不出來女皇的意思是什麼,不知是讓她故意說沒問題,還是如實相告,所以磕磕巴巴,半句話都沒說出來。

其實江泠只是對自己的身體有點盲目自信了,剛才問太醫也只是想求證,但是大家看著太醫的反應就已然明瞭她身體的情況了。

江泠也已明白,但是為了回去,她搶先一步說道:“太醫什麼都未說,看來朕確實是沒什麼問題了。”

不容別人說話,她又看向了喬若琥。

而喬若琥覺得女皇堅持在這個時候回去,一定是有她的安排,便立刻說道:“陛下,有不少侍衛受的傷很重,她們恐怕不能騎馬回去了。”

江泠想了想說:“讓沒有辦法動的侍衛乘車,侍從侍女裡有會騎馬的都安排去騎馬,剩下的後宮眾人互相熟悉的儘可能乘坐一輛。”

“是!”喬若琥匆匆跑了出去。

沒有阻攔住她的幾人的臉色看起來都有點不太好,江泠尬笑了兩聲,心虛地看向了一邊。

待一切準備好,江泠被扶下床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一條腿落地時就像是折了一般,根本走不了。

不過她就算想逞能走也行不通,因為剛才架不住所有人的要求,還是答應被抬著下山了。

幸好回宮的一路上都沒有發生任何突發事件,等到達承安宮前的空地後,在江泠的旨意下,大家都回了自己的宮殿休整。

提前到宮裡的人聽說女皇也回來了,立刻朝承安宮這邊趕了過來,但是都被青叢給勸回去了,因為江泠現在並不想讓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