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依照昨晚的打算,起身去了薛玉辭所在的逍辰宮。

這場雨倒是真如她所預計的那樣,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其實江泠不是很喜歡在雨天出行,滿地都是大大小小的水窪,走起來很不方便不說,衣服被淋了以後也會變得潮潮的,特別不舒服。

當然,專門玩水除外。

因為心裡還是接受不了步輦,所以後來江泠一直都堅持自己走,畢竟在宮裡坐馬車也有點說不過去。

現在她要穿著如此繁瑣的衣服踩水坑,心裡著實不爽。

要按正常來說,江泠今天絕對不會出門。

可是想必現在她回來的訊息已經徹底傳開了,那薛玉辭沒準已經開始琢磨她會做什麼了,這個時候她若是冒雨前去探望,一定會讓薛玉辭對她的好感翻倍。

比較了得失過後,江泠更是義無反顧地前進了。

到了逍辰宮正殿時,守著的侍從侍女趕忙上前伺候,為江泠拿去了外袍,擦乾了因風而落在手上的雨漬。

小枝匆匆跑著迎上來朝江泠行禮。

江泠看了看屋內,居然沒見到薛玉辭的身影,她開口問道:“怎麼沒看見嘉御夫呢?”

“啟稟陛下,那日陛下離開後,主子的風寒就加重了,現在只能臥在床上。”小枝一臉憂愁地說道。

江泠不禁皺眉:“難道朕離開後,他沒有好好喝藥休養嗎?”

“一直在喝。”小枝咬著下唇,“但一直不見好。”

江泠心中甚是奇怪,既然按時喝藥了怎麼還會更嚴重,莫非是有其他病症?

“有沒有找太醫來看看?”

“看了……”

江泠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有點著急,這平日裡挺愛喳喳的人怎麼變了個樣似的,莫非是因為主子生病而擔心的?

喬若琥對正事反應慢,但這種時候絕對快,她從旁替江泠說道:“太醫怎麼說的?你別吞吞吐吐的啊,陛下心裡可著急呢。”

方婉拉回她:“就你話多。”

喬若琥嘻嘻一笑。

小枝一下子跪在地上,帶著哭腔說道:“奴才是怕說了以後,陛下心裡會更不好受。”

江泠一怔,這話聽起來倒像是她做了什麼似的。

“和朕有關?”江泠頓頓地問道。

小枝眼角泛起了淚花:“太醫說主子是因為心裡存著事,思慮過重,才導致風寒遲遲不好。”

江泠回想了一下,自己也沒對這個薛玉辭做什麼啊,自從廢掉了他之前和原主的約定後,也一直在想方設法地彌補他,難不成還是沒太大用?

罷了,她既然決心改變薛玉辭對她的看法,自然得繼續努力下去,要不然之前的心血就都白費了。

“好了,朕去看看他,你們——”

江泠還沒說完,喬若琥就拽起了小枝,推著方婉往外走,“卑職們去門口守著。”

這種時候喬若琥可真機靈,江泠聳了聳肩,朝裡面走去。

薛玉辭並未睡著,方才門口的動靜他也都聽見了,看江泠朝著床榻這邊走來,心中一急,連聲咳嗽起來。

江泠急忙快步上前給他拿了水。

“謝陛下。”薛玉辭接過杯子之後朝著床榻裡面移了移。

咦?這是啥意思?

江泠第一次見到薛玉辭躲著她,著實有點新鮮。

薛玉辭抿了口水,虛弱地看著江泠說道:“臣風寒加重,不能親自下床迎接陛下,望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