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毒侵入五臟六腑之後才會在耳垂處泛起血絲,按照醫學上情況,顧君辭已經是瀕死之人了,就算是江湖第一神醫落雲來了,恐怕也是迴天無力。

可他不敢告訴女孩,害怕方安然受不了刺激,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安然,你讓人封鎖了城門是為什麼?”

既然迴天無力,方子軒就必須得弄清楚到底是什麼人對陪自己執棋天下的當今恩科第一顧君辭下毒。

“抓下毒的人!”

方安然慢慢從悲傷中緩過來,搖搖頭解釋道:“顧顧在十天前突然倒在了公堂上,大夫說他是中毒!我立馬命人封了夢雀城,只允許進城,不允許出城,可這下毒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怎麼也找不到!”

女孩癱坐在地上,為自己無法給心愛之人找出真兇而自責。

“奇怪。”

聽了方安然的陳述,少年不由地發自內心的感慨,很明顯的一些地方他想不清楚。

“安然,平日裡你和顧顧是一起吃飯睡覺嗎?”

“是!”方安然不知道方子軒為什麼要問一些繁瑣的小事,回答的很乾脆。

“那就奇怪了。”方子軒捏了捏自己的雙下巴,推理了起來。

若是說安然和顧君辭是兩個人一起吃飯睡覺的話,那麼給顧君辭下毒的人也就是說同樣會給方安然下毒,這樣的情況可能性十分低,畢竟方安然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裡。

想到這,方子軒抓起方安然的手腕,搭脈下來也確實沒有發覺到異常。

“安然,顧顧在十天前昏倒前可有什麼異常?”方子軒鬆開方安然的手腕,追問道。

女孩有些發懵,他不知道為什麼皇帝哥哥不是急著給顧顧治病,而是問她一切奇奇怪怪的問題。

“顧顧從京師述職回來之後就常說感覺疲憊,其他我也不記得有什麼異常的。”

“嗯,就是從京師回來就是問題的所在!”方子軒回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顧君辭旁邊,深深嘆了一口氣。

“要知道顧顧毒已入五臟六腑,不管是什麼毒都不可能在十天時間內貫穿人的全部脈絡,何況是在這有著濃厚自然氣息抑制的地方,更不可能十天就變成這個樣子。”

“那怎麼救顧顧?”方安然問。

剛剛哭過的女孩,揉揉自己的眼角,伏在顧君辭的床邊,含情脈脈地看著滿臉黑紫的少年,略帶哭腔道:“顧顧,等你信了我就讓父王給我倆指婚,我要嫁給你!”

方子軒在心底不斷埋怨自己的醫術不精,輕撫方安然的後背,為了鼓動方安然走出悲傷,不得不撒謊:“我有辦法救他,別哭啦,要是君辭醒來看你這樣子,怎麼敢娶你啊?”

“有辦法?”方安然突然來了精神,原本憔悴的臉上散發出絲絲陽光,女孩激動地握住少年的手,誠懇地祈求道:“皇帝哥哥,安然謝過皇帝哥哥!”

方子軒握緊拳頭,任由自己右手手腕的青筋暴起,囑託道:“安然,你先出去,等一個時辰之後再進來。”

“可,顧顧離不開我!”方安然躊躇不決。

少年故作鎮定地笑,推著安然就到門外,再次說道:“請安然相信子軒哥哥,朕一定會還你一個完完整整的顧君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