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小道姑,江湖之中一位無名少俠一個,他是個書呆子,一推就倒的。”

中年男子聞聲哈哈大笑:“真是可愛的女娃娃,是你孩子嗎?”中年男子沒有理睬小道姑,下馬拉起坐在地上的方子軒。

方子軒伸手接住中年男子渾厚的手掌,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灰,心想:自己才十七歲,像這孩子的父親?

小道姑見中年男子沒有理睬自己的意思,也沒有生氣。畢練氣期硬碰秋水巔峰那無疑是在自討苦吃。

“我不是他女……”不過解釋還是要解釋的,小道姑張口話沒說完,中年男子一下子抱起小道姑,將她抬坐上馬,拉住方子軒的手。

“老夫武舞舞,看這女娃娃覺得歡喜的很,看你們也是不敢過這開南山道所以停在這等人的對嗎?”

方子軒連連點頭:“武前輩真是智絕無雙。”

“叫老夫舞舞即可。”舞舞握著方子軒的手。“小兄弟不愧是讀書人,出口成章,國之棟樑!”

方子軒連連點頭,心想老前輩也挺有文化,一句話帶有兩個詞語。

舞舞牽著馬往商隊方向去,坐上馬的小道姑立馬乖巧起來,也不反駁自己到底是不是方子軒的女兒。

到了商隊前,方子軒四下掃視。

這一商隊的都是飛劍巔峰往上的劍客刀客,最高的就是這位武舞舞前輩,然後就是蒙著臉的這個女子,秋水大乘,半步巔峰。

“武叔,這兩位?”女子壓低聲音,也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方子軒,在探得方子軒身上沒有一點練武者的氣息之後也寬心了許多。

“在下方子軒,這是小仙女,是……”

“是你女兒……”小道姑趴在馬背上,懶懶地說道。

方子軒的眼睛眯得很小,疑惑地看著這個古怪得小娃娃,怎麼剛剛還要反駁的身份,現在這麼爽快地答應了。

女子瞥了一眼方子軒,如此年輕的男子就帶著這麼大的女兒不免讓人覺得有些假。但是武叔作為她的長輩,又從來不會看錯人,既然是自己相信的人看對的,也不能有太明顯的懷疑。

”小女子武仙兒,襄州武功鎮人士。“女子摘下蒙著臉的薄紗,朝著方子軒恭敬地抱拳。

方子軒抬頭回禮,一眼看見武仙兒腰間別著南劍門的玉牌。

“在下方子軒,京州人士。”

武仙兒看方子軒的目光鎖在她身上,行完禮後又帶好了面紗,有意地細咳一聲。

武舞舞摟過方子軒,笑道:“小兄弟還看呢,我們仙兒大小姐可已經許配給武功鎮的百里家大少爺了。”

方子軒擺擺手:“沒有沒有沒有。”他壓根沒看武仙兒的臉。

武舞舞大叔拍拍方子軒的胸口,小聲道:“男人嘛,都懂的!”

方子軒唯唯諾諾,武舞舞大手一揮:“我和小兄弟一見鍾情,額不對是一見如故。”

眾人驚掉了的下巴,直到武舞舞丟擲一見如故,眾人才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今晚我們這山道外安營紮寨,明天過這開南小道,老夫倒要看看這馬匪到底有多兇悍,能在我們三十多位飛劍巔峰的兄弟刀劍下活下來。”

說著,武舞舞還不忘關照方子軒:“小兄弟今晚咱倆少喝幾杯,明日到武功鎮咱再敞開喝!”

方子軒連連點頭,他看向小道姑,小道姑已經趴在馬背上睡著了。

薄暮降臨,開南山道外燈火通明。五處篝火旁都圍著刀客劍客們,他們喝著酒吃著肉,身上依舊揹負著武器,時刻提防著賊匪的突襲。

這種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這些人早已經習慣了。

武仙兒一個人坐在小堆的篝火旁,完全融不進那群大老爺們。她摘下面紗,從腰間取下長笛,一曲婉轉悠揚的曲調傳遍整個營地,不過曲聲很小,很快便被喝酒的吵鬧聲取代。

方子軒喝一大碗酒,再利用天地劍意將酒氣化作七分劍氣三分醉意,所以當大傢伙都醉醺醺的時候,他也只是有一點點酒味。這些飛劍巔峰的劍客刀客護衛們喝的一塌糊塗,如果這時候馬匪突襲,恐怕怎麼也守不住那六車貨物。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是一群守規矩的土匪,不進開南山道,他們絕不會出山道劫貨殺人。

劍客刀客護衛們吃飽喝足相互依靠著睡著了,深秋的涼風吹打在他們身上,涼意滲透不進他們酒暖的身體。

直到武大叔睡過去,方子軒才得空抽開身子,看見最遠的篝火旁坐著的武仙兒。

武仙兒此刻正把玩著長笛,側著身子仰望天空掛著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