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心裡想的是,這侍衛長倒也算忠誠。

起碼聽主子的話,不過愚忠不如不忠。這種為惡一方的人何必要為他們去賣命,顯得像惡勢力的狗,惡勢力的爪牙。

“小子,你聽著。”滕策見方子軒還能笑出來,不屑地朝著他喊道:

“對我這樣,對我父親不尊重,你今天在寧州這塊地方,你哪也跑不掉,插翅難飛!”

他的聲音在整個石臺四周擴散開來,四周的民眾唏噓一片,紛紛為方子軒的命運擔憂。

“唉,這個白衣公子倒是做的讓人大快人心。”

“什麼大快人心,你快閉嘴吧,在寧州寧都你還敢說這種話,小心被州牧知道了,全家老小不保。”有人唏噓道。

“唉,上一次也有一個人為我們請命被州牧差一點點打死。”

四周的議論聲並沒有讓方子軒感到害怕。

因為他心裡是有底的,滕端來到這裡看見自己,該怎麼做,才是方子軒要看到的。

時至正午。

侍衛長離開大概有半個時辰,四周的百姓也散去了不少,不過依然有人在等待看戲。

寧州城雖然繁華,人們生活的貌似無憂無慮。但是在這種不一樣的熱鬧裡,他們願意花時間來等待。

噔噔……

轎子起步,一步一步抬來的是聲音。

“落轎。”是侍衛長的聲音。

方子軒,眾人以及滕策都將頭扭過去看著。

滕端著紫金茶壺,緩緩地撥開轎簾,慢慢地踏上石磚路。

“是何人在此張狂,要見本官?”

滕端喝了一口茶,沒有去看其他人,而是看著十多位侍衛在他兒子滕策的周圍強忍著難受。

“你說說你們幾個!叫你們保護好這個廢物,你們連自己都保護不好,嗯?”

說完,滕端揮了揮手。

石臺周遭的十字巷子裡,各湧出數十名帶刀侍衛。

方子軒呵呵一笑,大聲道:“滕老,記得我不?”

方子軒的聲音貫穿著整個石臺,寧都的長街,從來沒有迎來過這樣陌生的聲音。

騰端第一次聽到?不!不是第一次。

這種似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讓騰端整個人,神經繃緊,他猛然回首看著方子軒。

“是……”

撲通,滕端不顧在看戲的百姓,突然跪在地上,手裡的紫金茶壺都摔在了地上。

茶水在地上浮著,散發著點點茶香。

“老臣該死,老臣該死,你們做什麼趕緊把刀收起來!”

滕端一邊在說自己該死,一邊讓屬下全部把刀收起來。

“沒想到幾個月不見,滕老還記得我呀?”

方子軒和陳滕端的對話就像兩個熟人之間的對話,但是明顯這兩個人的身份不在一個檔次。

“不敢忘,老臣怎敢忘!”

“不知道滕老對您兒子做的這事有什麼看法?”方子軒慢慢走近,邊走邊問。

“這個廢物做的這事,必須按我大陌律法處理!”滕策停頓一會。“流放南荒三年!”

滕策一聽整個人都傻了,他拼了命的大喊:“爹,你瘋了,我是你親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