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雨欲來 第五十一章將軍（虐）(第2/2頁)

廖凡感覺肚子更餓了，咕嚕咕嚕的不停的叫。

那乞丐也聽到了，抬起頭，看了眼廖凡，然後低頭繼續吃燒雞，又吃了一口然後喝了一口酒，隨後說道“小乞丐，餓了吧！別說老乞丐不關照你，那！這腿我沒動，要吃就吃，等我吃完了，我可要把這腿也吃咯！”

說完這乞丐把雞腿扔在了他眼前的破碗中，這碗周遭滿是缺口，連碗內都是汙漬，那雞腿在碗內滾了一圈

廖凡看這情況，剛想說不要，可想起手上可是一點錢沒有，身上的衣服也滿是塵土，難道回客棧找典韋他們嗎？

心中對自己自嘲“拿什麼回去找他們，我是他們的主公嗎？乞丐也好，乞丐就不再是他們的主公了，哪怕真如賈詡所說，亂世要來了，他們也定有自己的一翻天地。”

想完，直接抓起來滿是汙漬的雞腿，大口啃了起來。

老乞丐見狀，一手拿著烤雞，一手撩了一下，一側滿是汙垢的頭髮，然後咬了一口雞肉，含糊不清的說“小乞丐你運氣好，別的乞丐可沒我這麼大方！”

廖凡咬著雞腿，從未如此餓過肚子的他，感覺這滿是汙漬的雞腿，是最好吃的東西，聽到乞丐這麼說他停了一下，又繼續吃，淚水默默的含雜在了雞腿上，一同吃進了肚子，嘴上不停的說道“謝謝！謝謝！”

老乞丐可不知道，手一擺“客氣啥，不是老哥和你吹，我和你說，當年我可也是瀘定這一帶有名的財主，妻妾成群啊！”說完又繼續咬了一口雞肉

廖凡被他這一說，起了一點好奇之心，依依不捨舔著雞骨頭問道“那老大哥，你怎麼就混到這地步了？”

這句話彷彿刺痛了老乞丐的心，他咬手上的燒雞都慢了幾分，直接又掰了一塊給廖凡。

廖凡也不嫌棄乞丐那黝黑的雙手，拿過來就啃。

那乞丐自己則是又喝了一口酒，一嘆氣，惆悵的說道“我認識了一個年輕人，他出生不好，但為人勤快，聰明好學，我看好他，就請了他做了掌櫃，他果然是個有才之士，很快就接手了我手上的大半生意”說道這他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隨後把酒壺也遞給廖凡

廖凡也就灌了幾口，然後繼續吃雞肉聽他的故事

老乞丐的聲音開始顫抖“他把生意越做越大，我也樂得清閒，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早已偷偷把我的生意，變成了他的生意，我妻妾家中也有高門大戶，我向他們求助，沒想到的是，他們逼我寫下休書，讓我獨自一人。”

老乞丐說完，最後一口氣把酒全喝了。

廖凡聽完，眼神更黯淡了，這就是人性嗎？善因結惡果，活著還有意義嗎？

隨後這老乞丐有些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對廖凡說道“但是小乞丐，你知道今天這雞是誰給我的嗎？”

廖凡一愣，想了想說道“善人？”

那老乞丐聽完，哈哈大笑“對！善人！是善人！正是那無情無義的善人那！”說完捶胸頓足。

此時汙頭垢面的他，你也分不清他如今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

廖凡終於明白了，給他烤雞的就是那個當初他看好的年輕人，不由自主的問道“那你為什麼還吃？”

老乞丐激動的抓起廖凡的雙臂，用力搖晃，口沫橫飛的喊道“因為我要活著，活著才能把失去的全部奪回來。”

這話就好像一道驚雷，劈醒了渾渾噩噩的廖凡，他好像抓到什麼，活著！對就是要活著。

這讓他想起了以前和爺爺下棋，當有一次，爺爺把他的將軍，給堵死的時候問他“你還有退路嗎？”

遼凡想來想去，怎麼走都已經是死棋，搖了搖頭。

爺爺喝了一口小酒，緩緩說道“你再看看”

遼凡依然看不出，任何活路。

這時爺爺把他的將軍緩緩移除棋局，嘴中說道“活著，就還有機會！”

遼凡一直不明白，這已經移出棋局，還算活著嗎？現在他開始明白了，至少你沒有被吃掉，棋盤有限，可你生活並遠遠不止棋盤大小，退路不是沒有，只是你自己不肯承認，有時候手掌縮回去，並不是認輸，只是為了能打出更好的一拳。

在廖凡回憶回神的時候，那老乞丐已經走的很遠的了，廖凡只能依稀聽到他在唸一段詩“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廖凡徹底驚醒了，這詩不是漢朝的，他是誰？

但不管怎樣，這老乞丐並無惡意，廖凡再次站起身來的時候，拍去身上的塵土，對那老乞丐深深的行了一禮。

這時的廖凡眼神中再無迷茫，只有那無限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