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護望著顧七,眸中氤氳的水霧凝聚成晶瑩淚珠,啪嗒掉落下來。

他抬手輕掃,道一聲:“多謝。”

顧七微笑捏了捏他的肩:“走吧,咱們去外頭說說遷村的事情。”

眾人移步屋外,楊盛搬來矮凳,讓二位大人落座。又從布袋裡掏出饅頭,遞給兄嫂一人一個,轉身進屋伺候老孃。

婦人掰開,將半個饅頭遞到楊義面前。

楊義笑笑接下,悄悄塞入懷中。

楊義嚼著饅頭,急切問道:“大人,是要開始遷村了嗎?”

顧七點了點頭:“耽擱太長時間了,我想著這兩日,由你招呼百姓,遷到郢江郡的許庭縣。”

“大人,這能成嗎?”婦人面露擔憂:“才跟許庭縣的百姓打架,再去,豈不是...”

“正因如此,我才要安排你們去許庭縣。”顧七心有成算,此刻卻無法詳說,只好答道:“你們且寬心,斷不會出現什麼岔子了。”

楊義點了點頭:“成。”

細細交代一番後,顧七和周護開始往回走。

“大人,”

“嗯?”

“最近,怎麼不見哲王殿下?”

顧七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前幾日發燒了。”

“想來是急火攻心的過。”

“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周護同她並排走著,時不時望向遠處莊地:“審案的時候,馮睿說了些不堪入耳的話。”

“說什麼?”

“我也記不太清了。”周護細想了想,道:“好像是說,殿下沉迷...沉迷男色?”

“啊?”顧七哭笑不得:“這馮睿,瘋了不成?”

“哈哈,我也覺得奇怪。大人小心,”周護拉著顧七,繞開坑窪的地方,繼續道:“沒見殿下同誰有過親密之舉,若說關心,不過也是對您與常人不同些罷了。”

周護突然住了腳,似納過悶來。

他轉過身來,直面顧七。

初見時,顧七是個白淨書生相,周護只當是個乳臭未乾的少年,並未細細打量過。

此後,被顧七學識眼界所折服,便覺得她更偉岸了些。

可如今細細打量,哪怕是疾病纏身,糟弄得身子單薄不堪,若得珠翠點綴,胭脂做襯,也定是個別無二致的大美人!

“你在看什麼?”

“哦,咳咳”周護臉紅了起來:“沒事,走罷。”

二人繼續朝前走去,不再多言。

顧七瞥了一眼,周護耳朵微微泛紅,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