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元哲同顧七出發前往洐州後,薛沛林乘馬車去了祈水郡,馮睿則駕馬直奔城外。

“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行動?”

茅草屋內,傳來馮睿的怒吼。

門外的人折起手中玉扇,推門而入。

見人來,一排訓練有素的暗衛,恭敬道了聲:“主人。”

馮睿轉身一看,韓子徵站在身後。

“韓...少將軍!!”

“馮大人,別來無恙啊。”

“您何時到的荼州啊?怎麼也不通知下官。”

馮睿獻上諂媚的笑,揮揮手讓眾人散去。

待韓子徵落座,馮睿抄起桌上的果子,拿出帕子擦了又擦,方遞過去。

韓子徵手持扇柄,將馮睿的胳膊推到一邊:“你任這荼州刺史,多久了?”

“託韓老將軍的福,已有十七八個年頭了。”

“嗯,夠久了。”

馮睿一哆嗦,手中的果子險些沒拿住:“少...少將軍這是何意啊?”

韓子徵扯起臉皮,笑得陰狠異常:“你這步棋,該動了。”

忽覺脊背發寒,從鬢角滑下冷汗。

嗓子發乾,腿有些發軟。

許久,馮睿認命般閉上眼,直起腰來,長嘆口氣:“還望少將軍,善待犬子。”

韓子徵不再看他,只擺弄著手上的扇子:“放心,你兒子在雲國好好的。本公子答應你,待事成後,給足你父子話別的時間。”

說罷,韓子徵抬頭,見馮睿眼眶聚淚。

他起身拍了拍馮睿的肩膀:“馮大人倒也不必如此,十幾年的榮光,是別人幾輩子求不來的,怎麼算都值了。”

睜眼一看,已近黃昏。

顧七揉了揉發酸的脖頸,又揚起胳膊用力伸了個懶腰。

“殿下,這是到哪了?”

“還遠呢。”

“哦。”顧七拿起水囊喝了兩口水,頓覺飢腸轆轆,轉頭看向元哲:“殿下,有吃的嗎?”

“沒有。”

“啊?出遠門,怎麼能不帶乾糧呢?”

元哲強忍著肚餓,哼一聲道:“本王出門,從不自備乾糧。”

“這...”顧七一下犯了難:“臣出來的太倉促,也...也沒來得及準備。”

“那就餓著吧,死不了人。”

元哲剛說完,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