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雙眼微眯,盯著晏楚榮:“你怎知,今日我要去洐州?”

晏楚榮一怔:“你在質問我?”

顧七心虛地舔了舔唇:“我不是那個意思。”

“等你回來,我仔細解釋給你聽。”晏楚榮垂眼,略顯失望。

顧七也不再看他,只淡淡“嗯”了一聲。

見他無話,顧七抬腳要走。

“你剛剛的神情,像極了一個人。”

聽到晏楚榮的話,顧七稍稍轉頭:“誰?”

晏楚榮看著地面:“元哲。”

顧七剛想說什麼,只聽到前面馮睿喊了一聲:“裴大人!殿下問您,何時出發啊?”

“就來!”顧七拔腳跑了過去。

待顧七上車坐穩,車伕喊了聲“駕”,馬兒抬腳超前走,脖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跟晏楚榮的關係不錯。”

顧七笑了笑:“晏大夫醫術高明,為人謙和,臣體弱多病,與他多有交往,一來二去的,就成朋友了。”

“嗯。”

元哲不再多話,開始閉目養神。

顧七心裡打鼓,猜不透眼前這尊佛,便不再多言。

馬車吱呀呀前行著,出了荼州城,行人、馬車都變得稀少。

顧七掀開簾,外面稍顯荒涼,卻比當初來時好了許多。

路邊的野林裡,長出嫩綠的草葉子,煞是好看。

一股風吹進來,元哲睜開眼,向簾外望去。

再往前,是上次遇刺的地方。

顧七趴在窗邊,打了個哈欠:“這小風一吹,真是舒服。”

馬車吱呀呀的聲音,似是好聽的催眠曲。

元哲的心跳開始加快,他緊盯顧七,雙手從掌變拳。

目測幾丈的距離,卻好似走了很久。

吱呀呀...

吱呀呀...

馬兒甩了甩頭,風吹得鬃毛上下襬動。

車伕有些疲憊,身子往裡靠了靠,昏昏欲睡。

元哲鬆了口氣。

看著酣睡的顧七,脫下自己的披風,輕蓋在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