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睿看了看顧七,見她面上血色全無,不好耽擱。

忙起身點了點頭:“也好,那咱們移步正廳等候,讓裴大人在這安心醫治。”

眾人紛紛散去。

聽到門吱呀一聲,郎中來了。

不知這郎中吃哪一套,是威逼還是利誘呢?

顧七一手摸向錢袋,一手握著匕首,不知如何是好。

“你怎麼淨不讓人省心。”

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責備中透著一絲溫柔。

抬頭一看,原來是晏楚榮!

“你怎麼來了!”顧七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晏楚榮蹙著眉:“說來話長,我先看看你的傷。”

說罷便坐到旁邊開始號脈。

“可有哪裡不舒服?”

顧七細想了想,捂著胸口道:“來的途中進了片林子,遇到一隻野豬。廝打間沒留神,讓那野豬撞了兩次。別的倒沒什麼,就是之後胸口有些悶,有時候喘不上氣。”

晏楚榮嘆了口氣,從藥箱中拿出一包針,取出最長的一根,抓住顧七的手便紮了進去!

“哎呦!疼疼疼!”

這細針直插進肉裡,疼得顧七齜牙咧嘴直叫喚。

“逞能的時候也沒見你喊疼。”晏楚榮不鹹不淡地說著,針又往深處紮了一截。

剛想開口罵他,忽然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在往上湧,晏楚榮拿來旁邊的痰盂,顧七“哇”地一聲,吐出了不少黑血。

待顧七吐乾淨,晏楚榮才將痰盂拿到一邊,起身將針拔了下來:“你這是淤血凝結,吐出來就好了。”

喉嚨一陣甜腥,呼吸卻順暢了許多,顧七擦了擦嘴,笑道:“不愧是大夫,吐出來之後,胸口果然不悶了。”

晏楚榮並未接話,將銀針收起後,又倒了盞溫水,遞了過去。

他又生氣了。

顧七心裡默默嘆了口氣,臉上卻只能掛著笑。

接過水漱了漱口,繼續齜著牙笑道:“想不到你這麼早就到荼州了呀?”

晏楚榮依舊冷著臉,沒好氣地說著:“我若不早點到,你只有一個結局。”

“什麼結局?”

“死。”

額...被他噎得搭不上話。

“你這人,毒舌起來可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顧七收起賤兮兮的笑,把臉別到一邊,不再理他。

沉默一陣後,晏楚榮輕嘆口氣,緩緩開口道:“我行船至此,晝夜未休,當然比你要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