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楚榮看向顧七,張了張口:“其實...”

“我會派一隊人馬暗中護送,保你周全。”門口的人打斷了晏楚榮的話頭,顧七抬頭一看,見一人身穿藍白相間的錦綺大褂,白色的髮帶綁在束起的青絲上,隨風舞動。

顧七忙起身作揖:“主人。”

“韓大公子來做什麼?”晏楚榮一臉不悅。

韓子徵抬眼瞅了瞅晏楚榮,一副吃癟模樣,握了握手中玉扇,走進來道:“眼下先將小七奔赴瀾國之事處理妥當,如若有失,你我尚能苟活,但她性命難保。”

慪氣歸慪氣,正事還是要談。

晏楚榮黑著臉,扶著顧七到床邊坐下。

顧七卻始終看向韓子徵:“宋廉,可安好?”

韓子徵笑了笑,搬起旁邊的木凳在床邊坐定:“你好像忘記了,那晚我對你說的。”

他在關心我?

顧七紅了臉:“事發突然,我沒想太多。”

旁邊的晏楚榮冷哼一聲,出了屋子。

韓子徵面色凝重,盯著顧七道:“裴啟桓可不會有這麼好的身手。”

晏楚榮再次進來,手中拎著一個包裹:“此次你受傷,雖不在計劃之內,卻在無形中,鑿實了你裴啟桓的身份。”

顧七看著晏楚榮,忽然明白過來:“不錯,若我完好無損直奔瀾國,中氣十足的架勢,定然會引起懷疑。如今我內力使不出,加上舊傷未愈,倒真有一種弱症之象。”

“不僅如此,”晏楚榮湊過來,將包裹放到顧七手上:“自你成為裴啟桓的這天起,便需要日日偽裝。”

顧七開啟包裹,裡面放著幾包牛皮紙包裹好的草藥,還有一個刻著青花的瓷瓶罐。

顧七看著幾大包的草藥問道:“這是什麼?”

“毒藥。”晏楚榮一臉嚴肅,一時間竟分不清是真話還是玩笑。

“這是他專門調的,每日一服和水煎了,時間長了,你會呈現出體寒虛弱之症,不致命。”韓子徵看了看包袱裡的東西,手持扇柄直指瓷瓶道:“這是什麼?”

晏楚榮沒有理他,徑直蹲坐在顧七面前:“女子體寒,月事會受影響。難捱的那幾天,吃這個能緩解。”

周圍靜了下來,晏楚榮望著瓷瓶出神。

韓子徵乾咳兩聲道:“咳咳,這麼看來,我的東西有些微不足道了。”

顧七和晏楚榮紛紛看向他,只見他從袖中掏出一把精緻的黑金匕首,還有一方白色手帕。

韓子徵將兩件東西放到顧七手上:“防身之用。”

顧七開啟匕首,那刀刃鋒利無比,甚是歡喜:“多謝主人。”

晏楚榮從顧七手中抽出手帕,開啟一看,帕子的四個角繡著不知名的圖樣:“這不是...”

韓子徵笑道:“防身之用。”

他們倆的對話,聽得顧七雲裡霧裡。

這麼多年,也已經習慣了他們話裡有話,聽不懂就聽不懂吧。

顧七將匕首別在腰後,其他東西悉數放到包袱中。

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摁住了顧七的手。

“是藥三分毒,若你不願,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顧七抬起頭,衝晏楚榮微微一笑:“我信你。”

晏楚榮嘆了口氣,緩緩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