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國十四年

正是開疆拓土,大舉吞併鄰國的戰爭時期。

傳聞遠征大將軍之子,名喚“韓子徵”,善拾逃荒飢餒之人,培養為暗棋,使其潛入鄰國,挑起紛亂。

一名喚“顧七”者,乃是暗棋之一。

故事就此開始:

將軍府的正廳裡,坐著兩位中年男子,正在一處品茶寒暄。

廳上主位,坐的正是雲國將軍——韓忠。

而旁邊一位身穿褐色外袍的男子,則是瀾國的吏部尚書——宋廉。

“宋大人。”半盞茶的工夫,韓子徵換了身白色外衫,手持一把青玉扇,大步跨入廳中。

宋廉起身相迎,笑道:“這是,子徵吧?兩年不見,竟長得這般高了。嗯,果真是虎父無犬子,頗有將軍當年的風采!”

“聽聞大人蒞臨,侄兒忙去沐浴更衣,這才晚了些,望大人海涵。”

宋廉大笑兩聲道:“這有什麼,不過是...”

還未等宋廉說完,韓忠便開口說道:“坐吧。”

韓子徵徑直坐在了宋廉對面,宋廉一臉尷尬,又反身坐回位子上,說:“不過是向韓將軍多討一盞茶的工夫。”

一陣寒暄過後,韓忠言道:“犬子無知,資質不足,悟性不夠,想必貴國能人輩出,還盼望大人能夠提攜指點一二。”

宋廉慣性諂媚道:“忠兄客氣了!兄之子,豈有怠慢之禮,如有需要,在下願助一臂之力。”

話音剛落,韓子徵起身抱拳道:“這麼說來,侄兒倒確有一事,還盼叔父能夠成全。”

想來是有事求到我頭上了!宋廉眼珠轉了轉,坐姿隨性起來:“這——”

見宋廉未應,而是端起茶盞,輕吹浮末。

韓子徵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嘴角掛起假笑:“晚輩願奉上黃金一萬兩,孝敬叔父。”

韓忠冷眼看著,見宋廉不為所動,沉聲笑道:“宋廉兄,上次一別,似乎看你對徵兒房中的丫鬟鶯歌頗為喜歡,路途上舟車勞頓,此女子善歌舞,不如攜她同歸,路上,也好有個貼心人照顧。”

韓子徵錯愕地看向韓忠,握了握拳,終是沒有說出什麼。

“哈哈這一路顛簸,若得個逗趣的,也不覺煩悶了。那就——”宋廉瞥了一眼身側說道:“厚著臉皮要子侄割愛了。”

韓子徵雖有不悅,卻只能賠上笑臉道:“哪裡,侄兒已備好廂房,叔父且小住幾日,賞臉參加侄兒冠禮。”

“好說,好說!”

過兩日,便是冠禮。府內暫停了所有的暗衛訓練,只有幾支府兵在正常操演。

入夜,沒有了眾多奴僕的奔波忙碌,遠處的燈籠,在微風吹拂下輕輕擺動,就連眼前的殘荷,也隨之晃動,似是在訴說白日的喧鬧,又似是在這方寸之地,迎接夜的降臨。

顧七望著池塘上飄著的殘荷出神。

“小七。”

顧七轉頭一看,不知何時,韓子徵站在自己身後。身著薄衫,靛藍色抹額束於青絲之上,隨風飄起,額間碎髮掃過眼眸,那眼底的清澈猶如圓月照在池塘上,透著靜謐柔光。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