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雪夜當中,黃四海手中拿著不斷滴答淋漓鮮血的小刀,舌尖輕輕舔舐,表情浮現出神經質的爆發……“美味啊~真的太美味了,真是令人靈魂愉悅的鮮血啊。”

“畢竟我們的媽媽都說過這樣一句話:要嘗試這讓人愉悅陶醉的美食~。”

黃四海神色癲狂卻又優雅,就像一個正準備作畫的畫家,就像一個正在譜曲的音樂家,也想一個正在指揮著全場演奏的指揮家。

而這名被他挾持神色詭異、臉色慘白的青年,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以至於不敢做出任何的舉動,他不敢求饒,也不敢哭泣。

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而同樣,黃四海他現在不需要求饒,懦弱者膽怯者的求饒,只會讓他更加的興奮,更加的難以控制自己。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好好展現自己的藝術。

在自己的脖頸上綁好了餐巾,而後端起紅酒杯輕輕搖晃,體面的開始自己的這場藝術……但現在不可以。

雖說藝術就是自己的理智,但黃四海現在還要更加重要的選擇,比自己的刀和血肉、藝術都更加重要的事情。

“即將被宰殺的羊羔倘若太過恐懼,那口感就不會太好,所以請諸位溫暖的羔羊放下心來,舒緩心情…來聽我慢慢唱歌給你們聽。”

他喃喃自語。

半分癲狂,半分優雅。

整個人都呈現出幽暗的光澤,眼睛變得血紅,頭髮也變成黑紫色,手中的匕首綻放出璀璨深邃的光芒……

“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不用我說,你都明白吧?”

“這是我第二次重複這段話,我不希望再說第三遍,因為說第三遍我會煩,而你會死。”

“請相信我。”

風雪夜裡,匕首抵咽喉,猶如厲鬼。

這臉色慘白的青年當然相信他說的話,所以沒有半點反抗和猶豫,他明白,他說自己有別的心思,下一刻就會死在這裡。

他覺得這個比自己還要可怕的厲鬼,並不會手軟。

於是他點了點頭。

“你們放出那群狗,然後全體丟掉武器,返回營地。”

臉色慘白,神色詭異的青年高聲開口。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在黃山海和鐵柱聯手控制住這名青年之後,原本殘酷的戰鬥也已經停止,本來就不相上下的兩方勢力,倘若有一方氣勢,士氣低落。

那就必定會失敗。

況且在屈剛和鐵柱的努力下,不周山眾人雖然最開始略佔下風,但是他們的陣容,陣型以及各自負責的攻擊,都遠遠比這名青年精妙的多。

步卒打頭陣,器械師而後登場,弓箭手隱藏在夜色當中,隨時進行遠端支援,而那名神色詭異,臉色慘白的青年,雖然也懂得按照陣型的先後順序作戰。

但跟屈剛這種戎馬多年的老油條相比,他就像一個剛剛在襁褓之中學會走路的嬰兒罷了,論排兵打仗,他憑什麼跟屈剛作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