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竹看著眼前的他,只是臉上浮現酒窩,她明白自己的手藝怎麼樣,定然不可能如同鐵柱說的那般好吃:“我知道,我做的其實不好吃。”

鐵柱突然停下了咀嚼,放下了筷子,神色十分認真的說道:“不,你做的,就是很好吃。”

“重要的不是什麼飯菜,而是你做的,明白嗎,我想表達的意思大概就是這樣。”

江夢竹摸了摸他的長髮,心中莫名有了些心疼,這個男孩從小到大都沒有享受過家庭的溫暖,葉諾最起碼還有葉衛東,可是他呢?

就連他後面一直照顧到媽媽。

在鐵柱小時候都想要丟下他,獨立跑出那個魔窟……長大之後鐵柱雖然表示理解,他說自己是個拖油瓶,況且家裡那個牲口整日喝醉,然後抄起凳子皮帶就打。

“所以,我媽想丟下一個拖油瓶,然後逃離那個讓人噁心的地方,其實很正常。”

江夢竹想起他說的這段話,心中沒來由的有些心疼。

不過沒關係。

這個世界欠我的男孩的,以後都由我來給他。

江夢我這樣想著,而後風輕雲淡的笑了笑:“好吃是吧,那你可要做好一輩子,吃我這飯菜的準備哦。”

“已經做好了,一輩子、兩輩子,十輩子,都可以。”鐵柱堅定的點了點頭。

“哼哼哼,油腔滑調。”

“真的…我發誓,如果騙你建國被車撞。”

“你要點臉,建國現在又沒得罪你!”

“沒事,我得罪他就可以了。”

兩人閒坐,燈火可親。

……

風不停的在吹著,平安巷那個老醉鬼突然不知去向,料想定然是今晚這風太刺骨天太冷。

他換了個地方去喝酒了吧。

來往的行人這樣想著。

時間一點一點到推移著,直到凌晨的三點鐘,這街路上再無人徘徊,於是他掏出了破布包裹的那柄劍。

今夜,這“不周山”暫時少了一個老醉鬼,又暫時多了一名酒劍客。

劍鋒映寒光,攜酒對月灼。

酒劍道士手中提著酒葫蘆,仰天痛飲,他的道,可辨這天下一切汙濁。

於是便注了今夜是個不眠夜。

有人安然無恙,睡夢美麗。

有人血劍三尺,悄無聲息。

兩個小時之後,酒劍道士站在某處屋頂,以酒擦拭著自己的劍鋒……他摩挲著手中劍刃,顧不上拍打身上沾染的灰塵,便重新返回了自己的小巷。

橫橫躺在原地。

“好酒,好酒啊。”

“誰說我道士?亂世只顧自己安穩?放他媽的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