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月認得那個少女。

那是年少時候的她自己。

織月捏著照片的手,微微變緊。

都均斐戳了戳織月的手臂。

織月這才抬頭,表情複雜的看著他。

都均斐比劃起手勢來。你認識她,對不對?

織月咬著唇,沒說話。

都均斐:織月,我是哥哥啊。

織月苦笑了一下,她告訴都均斐: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你怎麼證實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必須讓我相信你。

都均斐想了想,他伸出左手,輕輕地放在織月的腰腹上,他比劃道:這裡,有一個攝像機紋身。

當年,織月暗戀都均斐卻不敢表白。

那時候,都均斐最愛擺弄他的攝像機,織月便悄咪咪的在腹部,紋了一個攝像頭。

都均斐無意發現後,還罵過她一回,認為她變壞了,不聽話了。

當時織月很倔,打死不肯洗了紋身。

後來,織月失蹤後,都均斐才漸漸琢磨明白織月紋身的意義。

她哪裡是變壞了啊,她只是愛上了他!

都均斐突然撩起織月的上衣。

織月的肌膚露在空氣中,那截細腰上,當真有一個黑色的攝像機。

只是紋身年代已久,黑色都變成了灰色。

織月瞪大了眼睛。

都均斐笑了笑,呢喃道:織月,我找到你了。

織月眼裡裝滿了淚水,捏著那張照片,渾身都在發抖。

都均斐又問:織月,你有空嗎,我想跟你說說話。

織月盯著他看了許久,才點下了頭。

學校的操場的塑膠跑道旁,有一圈綠草坪。

織月坐在草地上,有些侷促。

怕她不安,都均斐並沒有挨著她坐,而是在距離織月兩米遠的對面,盤腿坐了下來。

兩人面對著面,看著彼此。

織月用一種好奇的眼神看著都均斐。

這張臉,她經常在手機上看到,最近看到的次數尤為頻繁。因為他的新電影,快要上映了。

捕捉到織月偷看自己的目光,都均斐心中悸動,控制不住心情,脫口便問出一句:“你認得我?”

織月歪歪頭,露出疑惑的目光。

都均斐莞爾。

他抬起雙手,慢慢地比劃了一陣。

看懂了都均斐的意思,織月拿出手機,打了一段話——

我認得你,都均斐老師,你是一名導演。我很喜歡你導演的作品,你的每一部劇,我都看過。

都均斐看懂了織月的手語,眼裡的期待不由得黯淡下去。

原來她認得自己,不是因為還記得從前的事,而是看過自己的電影,知道自己是導演的身份。

都均斐心裡有些悲涼。

曾經總纏著他笑,因為他抽菸就生氣,因為他不吃飯胃疼就哭的小姑娘,已經不記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