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漾又道:“二十年前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事,在場許多族民隱隱約約都知道一些。沒錯,我跟莫隨心的確是初戀,大三那年我也的確出軌愛上了別的男人。出軌的確是我不對在先,但他莫隨心卻因為嫉妒,生生的下了慢性毒藥,把一個健康的人逼成了神經病!”

“我坐著月子,懷裡抱著孩子,看著那個男人抱著頭痛苦地求饒,求老天爺放過他,別讓他那麼痛苦。說完,他哭著對我說和孩子說了聲對不起,就從我面前,從十二層高的陽臺上跳了下去!”

“他莫隨心對我一往情深,所以隨意害人性命,就是情有可原嗎?”

聽到這段秘聞,年輕的後生都感到吃驚,而跟莫隨心他們差不多歲數的同輩,以及年邁的長輩們,當年對此事就略有耳聞。

但他們只知其一,卻不是其二。

他們只知道家主夫人在跟家主談戀愛的時候,曾出過軌,後來那男人去世了,家主又不計前嫌將家主夫人娶回了家。因為這事,族民們都認為家主是個百裡挑一的好男人。

但在聽到莫漾說的這些隱情後,眾人對家主是個‘好男人’的印象,便大打折扣。

在場,要數莫鳳英和莫張狂最難堪。

前者難堪,因為她父母感情深厚只是假象。而後者身為莫隨心的父親,見兒子醜陋罪惡的一面被兒媳婦公之於眾,也覺得面子掛不住。

莫張狂身旁一名長老看不下去了,就質問莫漾:“那都多少年前的老賬了,現在你們孩兒都這麼大了,這些年裡,隨心對你可不薄。就是石頭,那也該焐熱了。”

“莫漾,你是不是太狠心了些?”

“我狠心?”莫漾被氣笑了,笑得雙眼通紅。

她指著慎思樓外的方向,哭訴道:“前些日子,就因為我曾去大理見過幾面我的大兒子,這事被莫隨心知道了,他竟然狠心的找人去撞死我的兒子!”

“若不是我兒命大,幸得好人相救,現在早死成灰了!笑狂長老,你說說,到底是我心狠,還是莫隨心他心狠!”

這又是個眾人不知道的猛料!

聽到這裡,女人們看莫漾的眼神難免變得同情起來,而男人們則頻頻蹙眉,覺得這事棘手。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在聽到莫漾這話後,坐在韓湛斜前方位置的鐘先生,表情明顯不對勁了。韓湛悄咪咪地剝核桃吃,邊吃,邊欣賞莫家這場鬧戲。

莫漾又說:“莫隨心就是我殺的!杯子裡的含笑癲也是我下的,莫隨心喝的那口茶,也是我親自遞給他的!”

“他活該!”

莫漾語氣兇狠的說著心狠的話,好像自己就真的是那樣心狠的人。說道最後,莫漾已經分不清想要殺死莫隨心,到底是不是她的本意了。

莫張狂見莫漾被拆穿了陰謀後還這樣猖狂,他氣極之下,怒道:“家主夫人與家主感情深厚,賜她與家主陪葬,願了他們在婚禮上曾許下過的同生共死的諾言!”

聞言,莫鳳英第一個不接受,“不可以!爺爺,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媽媽!”

莫張狂恨鐵不成鋼地盯著莫鳳英,說:“鳳英,她殺了你爸爸!”

媽媽殺了爸爸,莫鳳英也憤怒,也難過。可就算如此,她也不想要看到母親跟著去死啊!“我只剩媽媽了...”

莫張狂喝道:“你個拎不清的,不許為你母親求情,跟你父親陪葬,是她的榮耀。”

莫鳳英便說:“陪葬陪葬,又不是什麼天皇老子,還陪葬!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我媽媽就算是殺了人,也應該交給法院來審判!”

“我不許任何人動我媽媽!”

其他人也跟著說:“老家主,鳳英少主說的是對的,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就算家主夫人殺人有罪,也應該交給法院,法律自然會給她判刑的。”

“判刑!”莫張狂雙眼赤紅地問面前這些人:“法院能判我兒活嗎!”

“死的人是我兒,不是你們的兒,你們才說的這樣輕鬆。你們的兒子被你們的兒媳婦給毒死了,你們再來跟我講法律!”

宋翡站在莫張狂的身後,宛如看鬧劇一般看著些人,聽著他們講話。她心想,你莫張狂一輩子殺孽無數,終於也嚐到了剜心之痛。

莫漾聽到谷中這些族民們跟莫張狂談法律,她沒忍住,諷刺大笑起來。

聽到莫漾那刺耳的諷笑聲,大家都屏住呼吸,朝她投去詫異之色。

莫漾直搖頭,臉上佈滿了嘲弄之意。“談法律?你們跟一群畜生談法律?”她指著長老席上那群人,又丟出一顆深水炸彈,“你們若知道莫家的招牌‘逢春丸’,是用人心臟煉製的藥,你們就知道這群人有多罔顧法律了!”

此言一出,莫張狂跟身後幾名長老同時驚得坐了起來。

“莫漾,休要胡言!”事發突然,誰都沒想到身為家主夫人的莫漾,竟然將莫家最大的秘聞公然講了出來。

要知道,藥人的秘密,即便是在莫家,也只有少主家主跟長老們以及最大的管事人知道。

而這些人,都是不能將秘密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