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漾!”

聽到莫張狂叫莫漾的名字,族民們都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以為老家主只是單純的叫莫漾有事情要說。

莫漾聽到自己的名字,她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接著才在所有族民同情的目光注視下,緩緩地站了起來。

望著站起來的家主夫人,眾人心裡都憐憫地想著:夫人多可憐啊,才四十多歲,就沒了丈夫。

旁人看不懂會堂內的暗湧,但莫鳳英看清楚爺爺看媽媽的眼神有多冰冷後,便明白了一切。

她感到難以置信,她不敢相信媽媽會是殺害父親的兇手!

而其他人,慢慢的也察覺到了莫張狂看莫漾眼神的不對勁。那不是看自己兒子遺孀該有的眼神,倒更像是在一看殺人狂魔!

“這...”

漸漸地,他們回過味來,終於意識到老家主不是單純的想要叫一下兒媳婦的名字,他根本就是在問莫漾!

而身為暴風眼中心的莫漾,倒是冷靜了下來。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她再慌亂再害怕,也無濟於事。

看清莫漾那副鎮定的模樣,莫張狂感到憤怒。

莫張狂端起那杯被他藏在身後的水杯,他右手端著水杯,左手指著那水杯,問罪莫漾:“莫漾,這是我在你與我兒臥室裡發現的一杯茶,我檢測到這杯茶裡面,被下了劇毒‘含笑癲’!”

‘含笑癲’這名字一出,眾人頓時又是一陣吃驚。

“夫人竟然給家主餵了‘含笑癲’!”

含笑癲是莫族最有名的毒藥,任何人,服用了就會倒地身亡,無藥可救!夫人對家主得有多深的仇恨,才會這麼狠心,不給家主留一線生機啊!

“莫漾!你承不承認!”莫張狂宛如聽不到大家的議論紛紛,只死死地盯著莫漾,要她一個肯定的回答。

莫漾正要點頭,餘光卻瞥到身旁莫鳳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莫鳳英大聲地告訴莫張狂:“爺爺!這一定是誤會!我媽媽不會傷害我爸爸的,她很疼爸爸的,這些天爸爸工作忙,擔心他忘了吃藥,媽媽還天天吩咐我給爸爸送藥去呢!”

“爺爺,這之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對,媽媽明明就很關心爸爸的,最近每天都要讓她去給爸爸送藥呢!

莫鳳英不相信母親會是那麼狠毒的人。

但又有一道聲音在告訴莫鳳英,她母親就是那個下毒的人!因為放眼整個莫族,最恨莫隨心,最巴不得莫隨心快些死去的人,就是莫漾!

畢竟莫隨心在二十二年前就殺了莫漾的愛人,又在上一週,差點殺死了她的孩子!

每個孩子都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愛人被殺,莫漾尚且還能忍上幾分。但孩子也差點被莫隨心殺了,莫漾還能忍就奇怪了。

莫張狂朝莫鳳英投去一個不悅的眼神,“鳳英,我在問你母親的話,你不要插嘴。”

莫鳳英急得直跺腳。她焦躁地拉了把母親的手臂,使勁地搖了搖,才說:“媽媽,你倒是說話啊!告訴爺爺,這都是一場誤會!”

莫漾偏頭朝莫鳳英悽楚一笑。那一個笑容,看得莫鳳英心驚肉跳。

“媽媽...”莫鳳英下意識鬆開了緊握住莫漾手臂的雙手,她心跳越來越迅速有力,腿都開始發起抖來。

“媽,你別嚇我...”

莫漾摸了摸莫鳳英的臉頰,然後,優雅地超前邁出去了幾步,她點了點頭,說:“沒錯,是我做的!”

莫漾這一點頭,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不是吧!”

“怎麼會是家主夫人!”

“家主夫人為什麼要這麼做?沒道理啊!”

“家主夫人為什麼要謀殺家主!他們感情明明不錯啊,前些天我還看到家主夫人惦記家主的身體健康,天天都讓少主給家主送藥呢...”

莫張狂聽著族民們的議論,心裡同樣存著疑慮,“莫漾,成婚二十一年,我兒對你從來都是一往情深。他沒有辜負過你,看不起你,欺負過你,你為何要害我兒的命!”

莫漾捏緊了雙手,仰起頭,清秀的一張臉上寫滿了不忿,她突然問道:“他對我一往情深,我就得感恩戴過的嗎?”

莫張狂眉頭輕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