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人都是端端正正地坐著,誰都沒有動筷,誰也沒有舉杯,各自檢視著相互的眼色,當然,唯有兩人的目光自始自終都沒有移動過,那便是妖石與凌赤。

不知等了多久,一個下人握著一柄寶刀跑上前來,在“鬼頭蛇”徐剛的耳邊低語一陣,也聽不清說些什麼。

妖石突然打岔,說道:“我沒猜錯的話,這柄寶刀應該是這位小兄弟的。”

“鬼頭蛇”徐剛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大哥生前便看上了這把刀。如今我大哥被這小賊給害死,我自然要用這把刀給我大哥陪葬。”

妖石點頭說道:“不錯,你們兄弟和睦,我這個做前輩的,也甚是欣慰。只不過,這把刀不是你的,也不是你大哥的,還是還給這位小兄弟的好。”

“鬼頭蛇”徐剛不由得為之一愣,臉色立刻嚴肅了下來,沉聲道:“這小賊害死了我大哥,前輩如此說話,豈不是讓在下為難?”

妖石不由得笑出了聲,雖然很輕,但其中所蘊含的壓力卻是沒有人可以抵抗的。

“這把刀本就屬於這位小兄弟,你把刀還給他也是理所應當。”妖石眼神突然射出了一道寒光,“更何況,如果不是這位小兄弟派人殺害了你大哥。你大哥這氣派的房子、成堆的金銀,如今又怎麼會是你的東西?”

“鬼頭蛇”徐剛臉色劇變,眼珠子幾近於要跳出了眼眶,但很快便被妖石眼中的寒氣給逼了回去,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道:“如此說來,在下也的確應當好好感謝一下這位少俠了。”

從“小賊”的稱呼立馬便轉變成了“少俠”,這“鬼頭蛇”徐剛果然狡猾。即便是自己的親大哥死在了別人的手上,可利益永遠是他心目之中的第一位。

如此說著,“鬼頭蛇”徐剛立馬派這個下人將“黑鵬寶刀”還給了凌赤。凌赤接過了黑鵬寶刀,將其扣在了腰間,冷冷道:“妖石?有什麼話,咱們擺明了說吧。”

妖石哈哈大笑,道:“小兄弟果然是快人快語,只不過在場還有其他人。他們對你坐這個位置,可是大不服氣啊,難道不是嗎?”

妖石說此話的時候,眼神將其餘四人都瞪了一遍。“鬼面雙妖”之一的妖刃率先站了起來,哼了一聲,不服道:“的確,師叔你說這小賊的武功不在我們之下。可我和大哥依舊是輕而易舉地擒住了他,也沒見他有什麼本事能夠擋得住我們!”

妖柄也跟著點了點頭。

妖石卻是搖頭,道:“在我來這竿城之前,我打聽了一下這位小兄弟的事蹟。的確,這位小兄弟遇難則逃,然而每每都能逃脫。既然你們每個人的武功都比他好,更何況還帶了許多人馬,那他又如何逃脫得掉?”

“分明就是這個小賊太過於狡猾!”妖刃不服氣道,“要論武功,我妖刃絕不會比他差上半分!”

妖石卻反問道:“方才這位小兄弟沒等我出手,便能夠立馬看出我的招式先攻小腹、再取胸口,你們幾個人,看出來了嗎?”

眾人一陣沉寂,過了一陣,妖刃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個不算,分明就是那個小賊猜出來的。如果他的武功真的有那麼好,又怎麼可能會打不過我和大哥?那老瞎子和其他乞丐都被制住了,他若武功好,絕對是能夠全身而退的,也沒見他有那個本事!”

妖石搖頭嘆氣,道:“刃兒,你看事情還是太簡單了。我便是查出來這位小兄弟的行動實在是不簡單,這才趕來的。”

妖柄急忙問道:“師叔,這小賊如何不簡單了?”

妖石卻說道:“哼,既然你看不出來,那我便只告訴你結果好了。這位小兄弟先前的武功並不在我們任何一個人之下,只不過如今他武功盡失,是以所有事情,你們也都該想清楚了。至於他為什麼不逃,一是因為他如今沒有那個能力逃,二則是他絕不會是一個背信棄義的人。”

眾人對妖石的回答都是一陣意外,然而想了一陣,這凌赤的確出招極為古怪,論招式而言,他們的確不佔上風,難不成這凌赤還真的就是武功盡失了?

而凌赤本人卻是冷冷道:“既然說我是個禍害,又可能是老天爺給你的寶藏。那敢問閣下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妖石陰冷地笑著,嘴裡吐出了三個字:“開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