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三過禪師又是將開元宗的禁地慢慢告訴給了凌赤。

原來,當昊天九鵬之一來到蒙古傳授武功之時,那位前輩一直獨處在一個地方,而其中又藏有跟昊天九鵬武功有關的重大秘密。是以,自從開元宗立派以來,便將此處設為了禁地。

然而禁地這種地方對於野心之人豈是不可進入的?開元宗以往所有宗主早已想到了這麼一點,是以從未將禁地一事告訴給開元宗的任何弟子。唯有能夠繼承開元宗宗主的弟子,才有資格瞭解到這有關禁地的秘密。

而三過禪師作為了上任宗主的大弟子,德才兼備,自然是從上任宗主的手中接下了如此的秘密。上任宗主早已看穿海德的野心,還萬萬囑咐:若是海德能夠當好宗主之位,因一宗之責任戒掉了心中的貪戀,便可將此秘密告訴與海德。

只可惜海德終究還是被自己的貪念所害,這個秘密至今都沒有落入他的手裡。

而如今開元宗已經消失在了這世間,這個禁地也就更加成為了世間的謎團。三過禪師也想著凌赤本就是昊天九鵬的後代,將這個秘密傳給凌赤,讓凌赤去探究這種種的謎團,想必也是上天註定的。

凌赤手中緊緊攥著開元宗禁地的地圖,一股熱血又順著他的骨髓流上心房。儘管他已經內力盡失,但或許,這個開元宗禁地,便就是他人生的轉折點所在!

凌赤熱血灌注心間,自是不能夠再耽擱下去了。只見得凌赤立刻站起身來,眼睛灼熱地望著手中這張發皺的牛皮紙,嘴唇不住地翕動著,喃喃道:“這……這……”

凌赤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他的大仇終於又有了一線希望!

三過禪師舉起酒杯,笑道:“晚走自然是不如早走,這蒙古這邊也算是沒了什麼事,凌赤小友就算是要去,也沒有人說什麼的。”

凌赤望著三過禪師,嘴中良久說不出話來。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三過禪師哈哈大笑:“來,勸君更進一杯酒!”

凌赤舉杯同三過禪師狠狠一碰,力氣之重,酒滴漸灑,而凌赤依舊是狂傲而飲。

幹過了此杯酒,凌赤立刻披上了大袍,帶上了“黑鵬寶刀”,便要出門。

三過禪師對凌赤這雷厲風行的作風早已是習慣,但如今卻也是不由得微微一怔。但凌赤已要上路,三過禪師又怎麼會阻攔?

三過禪師僅從懷中取出了一沓錢幣,塞到了凌赤身上去。凌赤答應了一聲,便要走去。

一出營帳,“萬里浪”許浪登、黃楓流、慶格爾泰與烏力罕也剛好趕到,見凌赤這就要走,也是不由得愣住了。

然而凌赤又豈會停留?此間既無他的要事,那麼他也該要踏上自己的旅途去了。

簡略的道別過後,凌赤跨上慶格爾泰親騎的好馬,揹負烏力罕的強弓利箭。前方烈陽當空、黃沙滾滾,而凌赤心頭自是一股熱血豪情,好男兒,當有此般!

越山川、過江河,斬盡攔路馬賊、斜劈橫行惡霸,這一路上風風雨雨,凌赤自是狂傲而去。雖然內力盡失,可凌赤的外家功夫也不見得弱了幾分。要對付幾個僅憑著身體強壯便要欺凌弱小的壞蛋,凌赤依舊是該拔刀時便拔刀。

當然,往開元宗這一路上,他也遇見了好些個欺凌弱小的武功高手。內力盡失的凌赤怎麼會是對手?但若要讓凌赤視而不見、如此便走,那凌赤倒不如橫刀自刎。

在大漠血刃幫搜刮民脂民膏時,凌赤縱馬劈倒好些商鋪,趁亂砍殺幾個武功平平的弟子;在赤兔馬場當家的刁難民女之時,凌赤砍去了赤兔馬場所有的圍欄,放走所有馬兒,氣得當家的立刻縱馬回場;在妖刀門欲求刺殺地方命官之時,凌赤夜裡發放煙火,又是讓地方命官得以脫身……

凌赤幾番周折,雖是幫那些個窮苦人家解了難,自己卻倒是惹了好一身災禍。

大漠血刃幫、赤兔馬場、妖刀門等好些個大漠、草原一帶的門派都算是和凌赤結下了樑子。當然,他們也並不知道這個少年便是前段日子裡在南海隻身敵群豪的凌赤,他們所知道的,不過只是一個神出鬼沒、武功平平的小子。

而今這一帶地區的江湖門派已經結盟,誓要將凌赤碎屍萬端。而大漠血刃幫、赤兔馬場、妖刀門的好些人馬竟然也一路跟蹤著凌赤的足跡,至於要去到哪裡,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只想要將凌赤碎屍萬端、以洩心頭之恨。

而今凌赤再縱馬前去約莫半日的路程,也便是要到了開元宗的舊地了,其後又有多少風波等候,凌赤卻並未在意。他只一路縱馬狂飲:

“鞘雖斷、刃雖崩,刀仍在手,我自風流;進難攻、退難守,我只大步,誓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