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此刻心中雖是稍有鬱悶,但更多的還是開心與高興,那種純粹的,發自內心的,為自己兄弟的進步與強大而高興。

想及於此,李敢便開口笑道,“真真,你現在這武藝,要是放開了打,打遍天下咱不敢說,就這建鄴城裡,你應是數第一了!”

“嗤。”一聲輕輕的蔑笑響起。

聲音雖是小,可怎逃得過耳目極敏過人的李敢,只見李敢雙耳一動,便挑著眉頭,轉過身去,看向了一直在旁站立觀戰的左十三,開口問道,“左十三,你什麼意思?”

左十三雙唇一合,扁了扁嘴,晃著腦袋,耷拉著眉,不僅是不作回應,更是一抬頭,向天空看去。

“哎!你啥意思,左十三,別以為你跟著洛哥混,我就不敢收拾你!來!比劃比劃!”李敢將手中布巾丟到桌几上,順手又抄起兩把短劍,衝著左十三大聲說道。

左十三緩緩轉過頭,面無表情,雙目之中直勾勾的盯著李敢看了片刻,開口說道,“不比。”

說完便又將腦袋轉了過去,繼續抬頭望天兒。

“嘿!你小子!不敢比試就別搞這副作態,習武之人,連比武的膽量都沒有,切,就這?就這還叫高手呢?”李敢見左十三並不“應戰”,便開口以話相激道。

李敢這話語一激,還真的奏效了,左十三再次將腦袋轉回,看著李敢,開口緩緩道,“不比試,我的劍,是殺人的劍。”

“嘿,還殺人的劍,夠能吹的,你要那麼厲害,怎麼連周大將軍都保不住?”李敢見左十三還不“應戰”,便再次開口相激,言辭之間,直插左十三心頭。

這一句說出,左十三的心頭怒氣真的被李敢激起,雙眼一眯,緊緊盯著李敢的雙眼,一字一頓的再次開口說道,“你再說一遍?”

“嚇唬我啊?沒用!老子也是生裡死裡殺出來的!還怕你不成?瞅你那個樣子,有本事,來,咱倆比劃比劃!”李敢依舊嘴上不饒人,衝著左十三挑釁道。

“三哥,別這麼說,不好,不和氣。”樊真真雖是呆頭呆腦,可並不是真的傻子,此刻也察覺出來了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趕忙向前一步,站在兩人中間,開口對李敢勸道。

“有什麼不好的?興他犯慫,當慫包,還好意思發笑?我就瞧不起這樣的,慫就乖乖認慫,我說他,他就得忍著!”李敢看著左十三,面上依舊是毫不在意的大聲言語,繼續以話相激道。

聽著李敢不停的聒噪相激,左十三的雙眼眯的更緊,本是懷中抱劍的姿勢,也改成單手持劍鞘,拿於身體一側。

“你若不怕死,咱倆就比試一下。”左十三緊眯的雙眼緩緩放開,在李敢不停的聒噪聲中,開口緩緩說道。

“好!就等你這句話呢!來!”聽見左十三終於答應比試,說個不停的李敢瞬間收住話頭,同時手中短劍一橫,直指試練場地正中。

“三哥,別!”樊真真一伸粗壯手臂,就要阻攔李敢。

“沒事,真真,我心裡有數,對我放心點,我下手有分寸,傷不了他!”李敢一把輕推開阻攔的樊真真,一展輕功,兩步、三步便躥至試練場中,站定身形後,再次開口朗聲道,“左十三,請吧!”

“三哥!你...唉,你,你打不過他的...”

樊真真少見的嘆了口氣,就在此話說出口的同時,只見左十三的左腳高臺過膝,隨後落腳跺地一踩,身形竟忽的拔地而起,直直飛入試練場正中位置後,輕巧落地站定。

左十三這一招平地梯雲縱,這一身過人的輕功,是驚得四周圍觀的兵卒一眾,驚呼而贊。

之前,李敢與樊真真二人的比武試練之時,兩人的兵刃碰撞,發出的乒乓作響之聲,就早已傳遍整個校場,引得校場之中的其他訓練兵卒頻頻注目,而此刻,李敢與左十三,這兩人又是各自展示了一下腳下輕功,更是引得四周兵卒紛紛圍來,想要觀看這兩位高手過招。

試練場地正中,李敢、左十三兩人,身隔五、六步遠,對視而立。

李敢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一臉正色,雙眼直視著前方右手持劍鞘,左手貼身而放的左十三。

於此同時,李敢目不斜視之間,雙手,左、右互用,以不同的頻率拋起著手中短劍,短劍飛起後,在空中劃個漂亮的劍花,然後便畫著圈落下,李敢絲毫不分神去看,只待精準接住劍柄後,便再次將短劍拋起,動作週而復始。

“請!”

“請!”

話音剛落,李敢雙手之中穩穩捏住落下的雙劍,腰身一弓,雙足一蹬,直撲左十三身前而去。

再看左十三,身形未動,雙目緊緊盯著飛身而來的李敢,同時,右臂輕巧一抖,左手橫向一探,握住從身側劍鞘當中,彈震而出的寒光長劍,左十三隨即左腕一探,向前一擋。

“噹!”

一聲脆響傳出!

震響之中,只見左十三,左手持劍,右手握鞘,手中長劍,劍身僅僅半出劍鞘,豎劍直擋之下,將李敢手中,交叉相疊,突刺而來的兩柄短劍,應聲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