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也恢復了一些,但那時不時傳來的輕微咳嗽聲,卻似乎還是表示著此時這位少年的難受未減。

“淮安侯今日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要商量的麼。“於絮強忍著自己,不讓自己虛弱的一面展現給這個危險的女人。

但他那難掩的蒼白臉色,似乎又太過無力。

“來人,將十七皇子送回暖閣,本侯有事情要同十七皇子商議。”南淺的聲音淡淡的,卻帶著於絮身上沒有的威嚴。

在南淺說話的同時,原本似乎看起來沒有人的西院,忽然就出現了兩位宮女。

這麼看來,無論是宮女太監還是御醫女官,都會聽她的,從未違背過她的意願。

卻對他視而不見。

——暖閣

南淺熟捻的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了於絮。

“十七皇子的身體不好,下次便不要在外面待的太久了。”

這原是關心的話語,但從南淺的嘴裡一出,卻帶著生硬且帶著命令的意思。

於絮接過那杯熱茶,並沒有直接喝,反而看向了南淺。

“先生今日來找我,是有何事相商?”

南淺倒沒有直接說什麼,只是看著於絮的臉色,皺了皺眉。

“你該明白,你的身體便是你最大的籌碼,也是世人皆知的弱點,本侯將籌碼放在你身上,不是讓你如此糟蹋自己的,臣從開始便說過了,十七皇子可是從來沒將此放在心中過。”

她的有些話裡甚至連一個尊稱都沒有,於絮卻並沒有覺著有什麼不對。

他自小體弱,當年若不是遇見了南淺,他早就在這如狼似虎的皇宮裡,被吃得連渣都不剩了,關於這一點,他心中是知曉了,所以他對南淺是存著感激的。

但同時她又十分危險,有些時候,他覺著自己往後,哦不,應該是從現在一直到往後所有,都是她淮安侯的傀儡

“先生說的是,阿瑜之後便不會在這樣了。”

長得真像。

他跟林季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林季是她現代的老公,所以,當初在雪下初見於絮之時,她才會動惻隱之心。

乃至後來,她選擇了扶持這位最“沒用”的皇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東離腐朽至極,她早在軍營時就想改變了,所以無論讓哪位皇子上位,結果都是一樣的。

她要的,從某種方面來說,確實是獨權。

“臣今日是,來讓十七皇子兌現諾言的。”

南淺從一開始就將她想要的,告訴了於絮。

“這原就是我們之間的約定。

但,先生,我這些年裡一直想不通,你為何非要得到這皇后之位。”

後宮不得干政,在他看來,南淺這些行為的背後,為的只是權,皇后雖是一國之母,卻也失了很多。

“先生,我想要一個真正的理由。”於絮不卑不亢,他似乎非要揪著這個問題,問個徹底。

南淺先是一頓,然後她那冷淡若冰川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於絮往年從來沒有見過的笑容。

魅裡帶著慵懶,原本冷硬的眉眼一下子變得勾人起來。

他依稀記得,當時暖閣炭火微熱,連帶著他的心也泛起了一絲莫名燥熱。

南淺一步一步走向於絮,就像往年裡,電視裡迴圈播放著回家的誘惑中的艾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