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再提筆,也沒有人再去說什麼詩。

在那蘇清的詩之後,他們確實已經無顏再說什麼吟詩作賦。

那詩,卻是用情至深。

高臺上,那小亭之中,淺淺姑娘的聲音遲遲沒有傳來。

此時的她,正呆坐在亭中。

從半開著的那窗中吹來的風依舊帶著涼意。

她沒想到會在這詩會上聽到這樣的詩。

她也曾從未想過,那窗邊的枯坐的公子,望冬似春。

才子好名,而那公子卻是將自己的名聲如何忘了個乾淨,為她這樣一個風塵女子動情。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但隨後,發出一聲苦笑。

笑聲之中的苦楚卻如同飲了一罈苦酒。

這公子如此作詩,卻是叫世人如何看他。

但便是用了情又如何,在這花月樓,兩人之間的緣分也就只能盡於朝夕而已。

根本就不值得。

想到這,淺淺抬起頭,再看向那蘇清的時候,眼中帶著落寞地歉意。

那蘇清坐在那,酒杯端在嘴邊,神色悵然。

想來,他也是明白的。

良久,淺淺的聲音從亭中傳來。

“確實是一首極美的詩,今日詩會,便到此為止的罷······蘇清,今夜,淺淺會在此處等你來。”

淺淺說完,便離開了。

詩會結束的草草,但是沒有人覺得掃興。

一書生拍了拍身子,站了起來。

今日雖然沒有得到淺淺姑娘的垂青,但是能聽得那樣可以流芳百年的詩句和佳話,也是一樁幸事。

可惜那蘇清和淺淺姑娘。

兩人之間的身份,也是註定了兩人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遙遙看去,那蘇清依舊呆坐在窗邊。

書生嘆了口氣,可憐書生,可憐佳人。

搖著頭,走出了門。

離席的人大多都帶著這樣的想法,有些人,本想著結交蘇清一番,可看到蘇清的樣子,實在不忍打擾,只得默默離開。

一臉懵逼地看向柳柳,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兄弟,這是?”

誰知柳柳看著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為兄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小兄弟,你不顧名聲,如此向淺淺姑娘表述情懷,日後在這北盟的文人中,又是如何自處?”

說著悠悠一嘆,慢慢地說著:“你這般文采,想來也是世間少有了,與你相識為兄有幸。本當請你大醉一番。”

“可惜為兄不得勢,若是為兄能做主,定成全你和淺淺姑娘,只怪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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