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馬也不一般,起碼絕不是普通人騎的了的駿馬。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對方穿著一身甲袍,那是東離的甲袍,腰間一柄長劍,一隻手正搭在劍柄上。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站著,相互看著對方。

場面凝澀,就彷彿是這風雪凍了這空氣。

很久,那年輕男人先開了口:“你是誰?”

其實雙方都很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一個是北盟人,一個是東離人。

蘇清眯著眼睛,半響:“過路的,到了這地方,順便放一下馬。”

兩人又多不說話了。

就這麼僵持著,直到那年輕男人再次開口。

“我也是路過,放一下馬,你我兩不相干?”

看對方的衣著,也不是普通計程車卒,起碼是個小將,蘇清心裡也沒底,衡量了一番,便鬆開了劍。

爽快地說道。

“兩不相干。”

年輕男人沉默了一下,點頭,右手慢慢放開了劍柄,坐在了離蘇清幾身開外的另一塊石頭上。

放開了馬繩,身旁的駿馬橫了蘇清的馬兒一眼走到了一邊。

年輕男子神情一頓,隨後面露尷尬,對方的語氣中肯隨意,看來確實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拱了拱手:“倒是我見笑了。”

說完,才有心思看向坐在那的北盟人的樣子,夜裡很黑,只有碎碎的月色在風雪中零散著。兩人之間隔著七八米左右的距離。

能看得出對方正靠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卻看不出樣貌,聽聲音有些中性,甚至有些像是女子······

不,怎麼會。年輕男子自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軍中怎麼會有女子?

不對,若要說是女子,那北盟也就只有那個主將蘇清是了。

既然話已經說開了,雙方的氣氛自然輕鬆了不少。

年輕男子思索了一下。

抱拳,笑著說道:“在下於絮,東離人,兄弟你倒是真會找地方,此地的草野性寒,這方圓十里,估計也就是這種座山頭馬兒才能吃到青料了。”

“你倒是敢說,東離人,不怕我現在就動手?”蘇清隨意調笑著說道。

這人倒是有趣,剛才還膽小的緊,現在怎得又什麼都敢說了。

但是兩人卻都沒有什麼動靜。

於絮輕笑了一聲,這“漢子”的聲音不太粗,性格倒是粗的很,但是他就是喜歡這種粗的人,說起話來沒那麼多彎繞。

“既然兄弟這般灑脫,我再是那般,想來是會被看不起了。”

“嗯。”蘇清應了一聲,沉默了下來,兩人的陣營畢竟不同,言多必失。

一片漆黑的原野上,幾個小坡也被淹沒在了風雪裡,遠遠地,只能看到兩軍的營壘的星星火光。

“呼,呼。”風的聲音在山丘上有些大,耳畔還有細細索索的馬匹嚼著草杆子的聲音,蘇清半閉著眼睛休息。

行軍攻陣,能偷得片刻清閒也是值得慶幸的事。

“咕嚕。”

一個雜音突然進了蘇清的耳裡,讓半寐著的蘇清眉頭微皺。

瞥向了坐在一旁的於絮,臉上露出了幾分怪異。

“咕嚕。”

又是一聲。

蘇清挑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