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給蘇清一間屋子便可,不用一個院子。”

沈玉唇角輕彎,道,

“讓蘇清失望了,本相府內沒有一間一間的屋子,只有院子。”蘇清看著沈玉鳳眼內光色流轉,心口湧上一口氣,微頓。

“蘇清謝過相爺。”看到蘇清再無異議,沈玉笑著,轉身離開。

“蘇清姑娘,請。”楊叔微躬身,為蘇清引路。

“勞煩楊叔了。”蘇清見沈玉如此喊,便也就認為楊叔便是叫楊叔。

楊管家慈眉善目,臉上盈著笑意,心裡很是歡喜蘇清如此喚自己,在前面領路的步伐更是歡快。

蘇清跟在身後走著,府內沒有彎彎繞繞的小路,只有直通的青石街,兩旁栽著青松,偶爾能看見一座假山,蘇清輕笑,這府裡設計直接簡明,倒與沈玉彎彎繞繞的心思大相徑庭。

“蘇清姑娘,清心院到了。”楊叔停下來,道。

“謝楊叔。”蘇清微微福身。細細觀量清心院,寬闊的院子,青竹栽種,白石為底,微風吹拂,響起清幽音浪,讓人心靜神清,名為清心院,實為不錯。

蘇清望院子,楊叔望蘇清。只覺蘇清清冷灑逸,氣質卓絕,談吐有禮,性子清淡,果然,相爺的眼光是毋庸置疑的,楊叔看著蘇清,越看越歡喜。

“蘇清姑娘。”楊叔輕喚蘇清,

“楊叔請說。”蘇清望向楊叔。

楊叔甚是自豪有甚是為難,道,

“相府內的下人皆為男子,這幾日可能要蘇清姑娘受些委屈,先由著青陽候著,等相爺有空了老奴與相爺商量後,再送女僕過來,不知蘇清姑娘意下如何?”楊叔道。

一名叫青陽的十歲出頭的小少年走了出來,躬著身,

“楊管家。”青陽年齡雖小,渾身卻透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

蘇清心下一頓,楊管家?他們都稱楊叔為楊管家,只有沈玉喚他為楊叔?蘇清頓覺自己僭越了。

“不勞楊管家麻煩,蘇清可以照顧自己。不用專門為了蘇清再找女婢。”

楊叔神色微變,繼續道,

“蘇清姑娘還是喚我為楊叔罷,聽著親切。既然蘇清姑娘無需下人伺候,我就只留青陽在此候著,若有任何需要,蘇清姑娘定要開口,就當這是自己的家,無需生分。”楊叔笑著。

蘇清幾乎要撫額抹汗,真是什麼樣的主子便有什麼樣的下人,這跳躍令人措手不及。

“謝楊叔。”蘇清淺笑道。

楊叔聽著蘇清又喚回了“楊叔”,很是心滿意足,又是交待了青陽一番才離開。

楊叔離開清心院,便匆匆趕去找沈玉,幸好趕到時沈玉正在更衣,準備入宮面聖。

“相爺。”楊叔走進裡屋,沈玉理著衣袖,道,

“蘇清可還喜歡清心院?”沈玉問。

“看蘇清姑娘的模樣,是歡喜清心院的。”楊叔回道。沈玉唇角微微一彎,依蘇清清冷的性子,定是喜歡幽靜的院子。

“只是······”楊叔欲言又止。

沈玉輕蹙眉,

“楊叔有事快說,本相趕著去找聖上呢。”半月未見,這楊叔怎麼變得磨磨唧唧的。

“是。”楊叔忙道發哦,“府中下人皆為男子,老奴只安排了青陽一人候著蘇清姑娘,相爺看,是否要安排個婆子或丫頭去候著蘇清姑娘?”

沈玉衣袖輕揚,坐在案桌前,呷了口茶,

“蘇清不喜人多,怕麻煩,多了個丫頭,本相也怕麻煩,就青陽候著便可。”沈玉一出口,楊叔皺眉,抹汗,

“青陽雖只有十幾歲,可畢竟也是個男子呀,相爺·····”楊叔苦口婆心,極力暗示,隨便一個女子便好說,可那是蘇清姑娘,能住進清心院的人,相爺您這心,也忒大了些罷。

沈玉眉一挑,唇角微微揚起,

“還是楊叔想得周全,現下匆匆買個人來,不知根底,怕會惹出麻煩,不如去老頭子那叫個婆子過來便好。”沈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