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晃神的蘇清,徐子川開口了:“我說你能不能別每回都如此嚇人!”

徐子川的語氣明顯有些控訴的意味。

“什麼叫做每次?”蘇清疑惑。

難道她還有什麼時候能嚇到這個分明事事都處變不驚的破小孩麼。

徐子川一聽這話,那如同濤濤泉水的話似乎馬上就要湧出來。

但想到自己一般在這女人面前的形象,他還是重新裝作了那小大人模樣,沒有言語。

只不過自己卻陷入了回憶中。

這個女人,有些時候真的很嚇人啊……

特別是那眼神,甚至連武功內力也蹭蹭的往上漲。

還好不是對付他,不然他可真的接不住。

又熬到大半夜才上榻的徐子川以為終於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哪知天才麻麻亮就被一群稚子的雞貓子鬼叫聲驚醒。

知不知道他昨日通宵看蘇清寫的話本啊。

這一大早的,還要不要他活了。

不過雖然那個好吃懶做的女人,雖然平時沒見著有什麼才華和優點,但在寫話本這一方面上,著實令人上頭。

他一晚上真可謂是看得一時哭一時笑。

酣暢淋漓,酣暢淋漓……

這人就是在起書字方面差強人意了些。

他下意識看向那本被他藏在被褥裡的《霸道王爺的貼身小嬌妻》

“……徐子川!徐子川!有人找你呀徐子川!”

小孩子們扯著嗓子七嘴八舌的亂叫,伴著胡亂拍門的動靜,饒是徐子川已扯過薄被將自己連頭裹住,仍擋不住那連綿不絕的魔音穿腦。

本寨私塾這屆夫子究竟能不能行了?!休沐日不是明日麼,怎的提前就放這群死小孩回家?不像話!

憤然裹著腦袋翻了個身,那些死小孩的喊叫聲卻不屈不撓地飄上閣樓來,非往他耳朵裡鑽。

徐子川沒法子,只能恨恨起身下榻,抓狂地刨著自己頭頂的亂髮下了閣樓。

他從堂屋出來時,只見大門敞開,外頭那群死孩子顯然也眼尖地瞧見他殺氣騰騰地身影,便笑著鬧著一鬨而散。

氣憤不已的徐子川大步流星地殺向門口:“私塾夫子功課沒留夠是不是?我瞧著你們是皮在癢……”

門外的場面使徐子川目瞪口呆地僵在門檻後,立時無語。

此刻門前大樹下停著一輛蘇家的馬車,二一正與車伕一道自馬車裡將一個個大箱子往外搬。

而昨日向他委以重任的那位赭衣公子竟也姿儀盎然、面色沉鬱地立在樹下,身著黑曜錦武袍的二二跟在他身後,一位白衣男子正抱臂斜倚樹幹,似笑非笑地朝他眨眼……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見那位赭衣公子獨自舉步向自己走來,徐子川愈發僵如石像,腦中只有一個無比荒謬的念頭——

怎麼總是被這人瞧見自己頭沒梳臉沒洗的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