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夜的氣息壓迫,就像是凡人面對天威。

芬格爾嘿嘿冷笑一聲,奮力扣動扳機,手中的沙鷹連連轟出三顆汞核心爆裂彈,分別將三頭死侍的腦袋轟爆開來。

呼——

男人用盡全力努了努嘴,朝著冒煙的槍管出了口氣。

雖然這時候生命體無法移動,但機械卻不在此列,芬格爾卯足了勁扣動扳機,將三頭死侍紛紛轟殺。

不少人發現這裡的動靜後,也紛紛開始效仿,一時間死侍死傷慘重。

而在東京塔下的地下車庫裡。

凱撒與源稚生兩人相視苦笑。

此刻兩人的姿勢非常奇怪,準確來說是搞笑。

凱撒以雙手舉過頭頂的架勢傾斜在一旁的柱子上,此刻積水已經到了兩人的肩膀,而且還在不斷推升,他時不時吹動前方的湧來的積水,防止衝來的水液湧入他的嘴巴里。

而源稚生更奇葩,像是被強力的膠水將整個人黏在一側的牆壁上,關鍵還是正面貼著牆壁。

好在這時候周圍沒有其他人,否則兩人的一世英名就要徹底毀於一旦了,他們更不用擔心彼此會揭發。

雖然不清楚外面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兩人卻能夠感受到這股氣息蘊含的恐怖壓力,那是遠比王權還要恐怖的威壓。

兩人都想到了秦夜。

因為這股氣息曾經在源氏重工的密室裡曇花一現過,當時就給兩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事後更是得知那股氣息是秦夜自身散發,不過當時對方應該是初步覺醒了什麼,如今卻能夠將這股氣息運用的這般徹底。

周圍那些蛇形死侍同樣在驚恐中凝固了下來,兩人也因此徹底擺脫了即將被死侍分食的局面。

風雨呼嘯,這裡是東京塔,這裡是地獄,而男孩站在地獄的埠,萬鬼在他的威壓下臣服。

……

源稚女睜開眼,入目是一片潔白,白紗般的簾幕隨風起舞,還有窗邊那株四葉草,花草的芬芳從外面傳進來,卻依然掩蓋不了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好久沒有睡過這麼漫長而舒緩的一覺了。”

源稚女輕聲說。

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裡他起初過的很不開心,總有一個磨牙吮血的惡鬼在黑暗裡盯著他,哪怕他睡在床上用被子蒙著腦袋,可他知道,那個惡鬼就在窗簾後面對他磨牙吮血,惡鬼可能還不餓,又或者他的味道還不夠甜美,所以一直沒有吃掉他。

但惡鬼沒有放過他,一直都在等待著什麼,在這種恐懼的壓迫下他逐漸變得瘋狂,他要殺掉那個隱藏在他身後的惡鬼,無論付出何種代價,直到夢裡快要結尾的時候,他終於如願以償,用長刀一次次貫穿了惡鬼的心臟,最後把惡鬼退下懸崖,屍骨無存,自此噩夢終結,他同樣在這個夢裡迎來了解脫。

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源稚女甚至都不知道他自己流下了眼淚。

“不就是睡了個懶覺麼?放心,以後這樣的機會還多著呢。”一個有些戲謔的聲音從病房傳來,芬格爾自顧自的剝了一根香蕉開吃起來。

這時候源稚女才發現病房裡還有其他,除了芬格爾,還有凱撒以及秦夜都在這裡。

“該怎麼稱呼你呢?源稚生的弟弟?猛鬼眾的龍王?又或者是絕佳的歌舞伎演員?”凱撒抱著雙臂靠在一側的牆壁上,神色玩味的對源稚女說。

聞言,源稚女幽幽的看了凱撒一眼,就這一眼,他再度回到了那個煙視媚行卻又風華絕代的男人。

“這些重要麼?你說的都是我的身份,也是我的愛好,不過想必是我在猛鬼眾的龍王身份才是你們感興趣的吧。”

頃刻間源稚女輕笑起來,他擦拭掉臉上的淚痕,這一刻又彷彿變成了鄰家的知心大姐姐,好像大家都是多年的鄰居,所以說起話來沒有什麼顧忌。

“你的愛好很雜。”凱撒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