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陳玄看著彰德鏡上的異相,開口說話。

“嗯?”

荊妙君雖然奇怪,可她聽話,馬上把龍鰍海舟停下來。

“來。”

陳玄暗自盯著彰德鏡,根據彰德鏡的照影,不斷推演,尋定了鯨棄島的方位,然後大喝一聲,玄光打入到船胎裡,龍鰍大舟驟然發出一聲轟響,三十六根攀龍樁一起轉動,霎時攪動巨浪,排開大氣,直往西南方向而去。

鯨棄島這屍囂教所立山門的方位上俱都是滔天風浪,若是尋常海舟,要到此處確實不易,更不要提,還時時躲避雷雲暴雨,免得一不小心被捲了進去。

而龍鰍大海舟體固身堅,全然無需理會這許多,便是一頭扎進暴雨狂浪中也不會晃盪半分,因而一路上都是平平穩穩,疾驅飛馳。

陳玄此行將龍鰍大舟速度催發到了極致,不過一日時間,便見一黑礁浮在島上,在這個時候,彰德鏡上的黑青之色前所未有的濃郁,猙獰之意也是到了高峰,無不顯示出這正是那鯨棄島所在,只是一眼望去,除了這黑礁之外便再無他物,知道這四周一定是有禁制遮掩。

“禁制。”

陳玄站在龍鰍海舟上,看著眼前的一片,目光冰冷。

要是北辰派、蓬遠派或者碧羽軒的山門防禦禁制,他肯定是幹看著,沒有想法。這幾個勢力都是實打實的二等玄門,門中的禁制法陣不但是元嬰真人親手佈置,而且歷經很多代的經營,早就固若金湯,不可入內。

可屍囂教不同,這個宗門的根基是在西南,來東海的時間並不算長,比起北辰派這樣經營多代的宗門差遠了。更何況,屍囂教在東海肯定沒有元嬰真人。

屍囂教在承載其山門的巨鯨上下了很大的功夫,能讓其變成“活”鯨,在東海活動,已非常不易。屍囂教的力量有限,不可能再在禁制法陣上做到無與倫比。

“這樣的話,”

陳玄略一沉吟,就從袖囊中取出一件法器。

這是一個梭子,兩頭尖尖,剛一祭出,就如同魚龍擺尾,黑白陰陽魚轉動,直奔彰德鏡所照的鯨棄島所去。

這梭子雖沒有靈性,看上去賣相也一般,和在世家中很有盛名的破禁玄器五靈白鯉梭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可其也是有破除禁制之功,用在此處,恰到好處。

果不其然,只見這梭子所啄之地,眼前景物如水盪漾,隨後乍然一分,把那幻境移開一角,露出一個缺口來。

“進去。”

陳玄招呼荊妙君一聲,率先縱起一道劍光,順著缺口,踏入屍囂教的山門所在的鯨棄島。

“什麼人?”

這樣的動靜,馬上就驚動了屍囂教中的駐守之人,一個看上去面有陰柔的青年人從一塊山石後站了起來,他默默唸著口訣,本來站在身後的兩具活屍無聲無息向前,衝有響聲的地方去。

只是這屍囂教的青年人剛一露面,就有一道劍光飛來,他根本沒有再發出任何的聲音,就頭顱落地,屍體栽倒。

一個明氣層次的修士,在突如其來的劍光之下,沒有任何抵擋之力。

“殺。”

陳玄念頭所到,星辰劍丸輕輕一轉,分出十八道的劍光,他身子依附於劍光之上,衝鯨棄島深處去。

所經過的地方,凡是遇到屍囂教的弟子,就是一劍斬殺。

這屍囂教的山門鯨棄島所在,門中弟子以明氣境界的居多,就是偶爾有一個玄光境的,也和他境界修為相差很大。

在境界碾壓的情況下,馭使劍光斬殺,簡直睥睨所向,無可阻擋,沾上死,碰上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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