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暫時告一段落。”

薛冬然用手按了按眉心,溫溫潤潤之氣升騰,在感到身體疲倦的同時,心裡也輕鬆下來。這趙正誠等人她們已經一一尋到蹤跡,並將之拿下,餘下的事兒,就交給宗門的真人處理了。

至於宗門真人如何跟陶真宏交手,那就不是自己這個級別的能干涉的了。

“薛道友,”

這個時候,屍囂教的宋長老突然想起一事,開口道:“我出來一段時間了,得回鯨棄島看一看,東海之上不算安全。”

薛冬然聽了,很是瞭然。

這屍囂教的法門別具一格,可很顯然,其將修士之身煉製成活屍,這樣手段會惹不少人,仇家不少。屍囂教的大本營在西南,在東海只有兩位化丹修士坐鎮,宋長老出來後,就只剩下一根獨苗。

真碰到硬茬子,還真容易出問題。

“不過,”

薛冬然一伸手,讓屍囂教的宋長老稍安勿躁,道:“我剛不久收到太昊派楚道友的飛信,對方已經乘舟出海,正衝鯨棄島去,有他照看,不會出亂子的。”

“那就好。”

宋長老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深深知道玄門十派弟子的厲害,在玄功道術以及法寶上,實在強出像屍囂教這樣的宗門很多。即使這太昊派的弟子只是玄光境界,但只要對方到了鯨棄島,也能應對強敵。

“我們休息休息,也趕回去。”

薛冬然有了決定,她也急著去鯨棄島,可不是擔憂屍囂教山門的安危,主要還是因為在鯨棄島一帶會有天火墜空,這是最上乘的煉器材料,很是稀少珍貴。能在東海碰到,很是難得,不能錯過。

也是這個,她才說服太昊派的楚天歌前往鯨棄島,幫屍囂教的人守一守家,沒有這樣的好處,以楚天歌的心高氣傲,又怎麼會願意幫屍囂教的忙?

“對了。”

薛冬然猛然想到一事,在當天黑山上,她可是給那個溟滄派的小子做了手腳的,前些日子沒空收拾他,如今有空了啊。

有空了,就秋後算賬。

“咄。”

想到就做,薛冬然默運玄功,就要憑藉自己留下的印記進行定位,可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冥冥中似有爆音炸開,她頂門上的丹煞之力一陣亂顫,不斷有餘色墜落下來,狀若飛鶴展翼垂空,三五個呼吸後,才恢復平靜。

“薛道友?”

屍囂教的宋長老發現薛冬然神色不對,開口說話,聲音中有著疑問。

“溟滄派的弟子,”

薛冬然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一個方向,美眸之中,蘊含著冷意。

……

在此時,荊妙君正引著龍鰍海舟在海圖上標識過的鯨棄島出現的範圍內航行,她垂到腳後跟的青絲半點不動,玉顏上,一片冷光,全神貫注。

這一片海域地帶陰雲低垂,海波不靜,稍一不留神,可能就會走上岔路,弄錯方向。

她可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至於陳玄,則負手站在荊妙君這位女妖王的身側,頂門上星辰劍丸不斷盤旋,看上去是在為其護法,實則眉心上有無形的白光垂落,懸著閻天殿,裡面的彰德鏡正大放光明,鏡光和外面的水波一樣,不斷向四面八方暈開。

隨陰德之氣大盛,閻天殿逐步恢復,彰德鏡也在這個過程中水漲船高,所能巡視的範圍在擴大。凡是彰德鏡所照範圍之內,有違陰德之律者,無所遁形。

不知過了多久,當龍鰍海舟沿著海圖中標識的鯨棄島出現的又一段航線前行時候,彰德鏡中突然發出一聲很刺耳的聲音,緊接著,鏡光裡,黑青之氣大盛,倏爾一轉,就覆蓋整個鏡子。稍微一看,就有一種猙獰之意,直透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