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用水按了按被自己收到袖中的玄器,再想一想此戰自己檢驗了玄冥陰章的威能,還有自己在陳家地位的變化,嘴角勾了勾,面露笑容。

“哈哈,”

落宵洲一處大殿裡端坐的何文遠雙目如電,落在何文遠頭頂上垂落寶氣的符籙,怔了怔後,發出大笑,笑聲中有著暢快。

雖然有所預料,但真正見到蘇家使出這一手,硬生生讓你死我活的絕爭變成一個不得不的平局後,他還是笑出聲來。

確實,這樣平局對蘇家來講,算是個“最好”的選擇。

蘇家不敢真正擊敗陳玄,那樣的話會引起陳家蘇家全面衝突,五大姓的兩大世家都不會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可蘇家還不願意讓徐衝大敗,因為那樣的話蘇家面上無光。思來看去,平局是絕爭最好的選擇。

“只是平局,”

何文遠再大笑幾聲,大袖一展,站起身來,這樣的平局,只是蘇家不得已為之,實際上,蘇家還是被掃了一點顏面的。更何況,要創造出這樣的平局,蘇家的付出也不算太小。

龍淵大澤,一處真府。

殿中的蘇家真人見到徐衝被陳玄的劍氣一衝,放在身上的符籙無風自動,懸於頭頂上後,他就陷入沉默。這樣的局面是他策劃的,可真正看到,還是不舒服。

不得不說,陳玄把討爭變成絕爭,真的是陰差陽錯的神來一筆。此變一出,蘇家就左右為難,贏不得,輸不起!

難受,真的難受!

“可恨。”

蘇清墨更恨得牙癢癢,此事從拿到月天島,放於躍天閣,等陳家人選擇,等等等等,整個試探佈局都是她在執行,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她豈能不恨罪魁禍首陳玄?

恨得要命!

要不是有顧忌,她真想飛起一道劍光,直接斬殺陳玄,讓他壞自己好事!

好一會,蘇家真人想到徐衝在絕爭中打出的那一團金光,他看了蘇清墨一眼,語氣微有責備,道,“你不該給徐衝那一件藏鋒螭吻兜的,我們都清楚,陳家一定會給陳玄一件厲害的法寶。”

按照他們原本的想法,絕爭一出,只能選個平局,趕快了結此事,省的節外生枝。其他的事兒,以後再說。

蘇清墨知道眼前的這位長輩說的沒錯,只是她美眸中隱有不甘的光華,道,“我還是想試一試,萬一奏效了呢,只是沒想到陳家如此可恨,居然給了陳玄一件專門收取法寶的東西。”

正如上文所講,徐衝如果對陳玄戰而勝之,恐怕會引得陳家勃然大怒,讓蘇家陳家全面衝突。可這有個前提,那就是能夠從徐衝鬥法中看出很明顯的蘇家的痕跡,表示徐衝後面站著蘇家才會這樣。如果徐衝真憑自己的本身,完全不需要,或者更準確的說,讓人看不出蘇家相助的痕跡,擊敗陳玄的話,那雖然也會引起陳家的不滿,但會小很多。畢竟這樣的話,很大程度上是陳玄技不如人,堂堂世家大族的子弟敗給了一介寒門弟子。

正是這樣,蘇清墨才想試一試,她花費了很大的精力才弄來一件“清白”的玄器,這是一件看上去和她以及蘇家完全沒有關係的玄器,將之交給徐衝,想讓徐衝在絕爭中發揮奇效。只是結果讓讓她失望了。

“早知如此,”

蘇清墨心裡叫一個糾結,她當時不試一試,不甘心,可真試了,翻船了,不但沒有成功,反而搭上了一件玄器,落到了可惡的陳玄手裡。要知道,即使是以她的身份,弄到這樣一件“清白”的玄器都是非常非常困難的。

“陳玄,”

半刻鐘後,蘇清墨才壓下心中的諸多不舒服,她最後看了眼開始散去的景象上的陳玄,眸中的冷色濃的化不開。秦陽蘇家想要登臨五大姓之首,作溟滄派的第一世家,以後和陳家明裡暗裡的較量不會少,陳玄身為陳家這一代的第一個真傳弟子,總會找到機會收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