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估摸著,該有捷報了。”韓桓惠王眼中光芒一閃,很是期待的道。

“報,洛陽軍報。”就在這時,只見一個親信飛也似的衝進來,遠遠就扯起嗓子吼起來。

“聽見沒?你們聽見沒?寡人說有捷報,定是有捷報。”韓桓惠王朝飛奔而來的親信一指,得意非凡的道。

他歡喜之下,沒有注意到親信滿臉的驚惶,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君上聖明。料事如神!”群臣忙頌揚一句。

有眼尖的大臣發現親信的臉色不對勁,很是蒼白,很是驚惶,卻不敢說出來。

“呵呵。”韓桓惠先是發出一陣快活的暢笑聲,衝親信問道:“可是有捷報了?”

“捷報?”親信一愣,哪來的捷報?

“瞧!寡人說中了吧,真的是捷報!”韓桓惠王右手在短案上重重一拍,咧著一張嘴直笑,大牙都露出來了。

“不……”親信把韓桓惠王那副自鳴得意的樣兒看在眼裡。大是震驚,過了老半天,這才明白過來,忙澄清。

只是,親信的話剛一出口。又給韓桓惠王打斷了,只聽韓桓惠王扯起嗓子嚷道:“不是捷報,定是大大的捷報了!”

“大大的捷報?”親信聽在耳裡,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有你這麼自戀的麼?

“不是捷報,是敗訊,是敗訊。”親信忙稟報。

只是。他的話又被韓桓惠王打斷了,只見韓桓惠王重重點頭,道:“果然是捷報,好好好!”說到此處。方才回過神來,一愣神,問道:“什麼?敗訊?不可能,不可能。絕不可能!寡人奇計絕世,蓋世無雙。怎會有敗訊?”

韓桓惠王嘴巴張得老大,可以塞進兩隻駝鳥蛋了,眼睛瞪圓,眼珠子差點砸中短案了,一臉的難以置信。

對於盲目自信,充滿幻想的韓桓惠王來說,要他相信他的“奇計”不靈光了,打了大敗仗,不是一般的難,是很難很難。

好在韓開地還算明白人,忙問道:“快說,究竟怎生的事?”

“是這樣的……”親信把探聽到的訊息一說。

“什麼?王師不戰而潰?王師應當勇往直前,他們是王師,有天子旗號啊,他們怎能不戰而潰呢?”親信的話剛落音,韓桓惠王如同被壯漢爆了菊花似的,尖叫起來,一臉的震愕。

依他想來,只要有天子旗號,就是無往而不利,至於所謂的“王師”不過是一如烏合之眾一事,他是看不到的,因為他沒有這份眼力勁。

“不好!”

“秦軍戰勝,一定不會饒過大韓,這可如何是好?”

一眾大臣驚呼不已,首先想到的就是秦國會問罪的。

肥周退秦一事是韓國挑起,秦國要是不問罪韓國的話就不在情理中了。更別說,韓國這可不是第一次得罪秦國,而是在不久之前還挑起了秦趙之間的長平大戰,再有這事,秦國會放過韓國嗎?

一想到這可怕的後果,一眾大臣無不是驚恐難安,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只見對方臉上盡是驚懼之色,就是束手無策,拿不出主意。

群臣把“奇計”層出不窮的韓桓惠王一瞧,只見他渾身哆嗦,早就嚇得沒了主意,哪能奢望他真的出一奇計,只能望著丞相韓開地,問道:“丞相,這要如何是好?”

“這……”韓開地可沒有他的孫子張良那份才智,處此之情哪有主意,雙手一攤,苦惱的道:“別望著我,我要是有主意就好了。”

“要不,我們遣使求和?”有大臣終於想到一個辦法。

“求和?”群臣眼睛一亮,緊接著就否決了,道:“這次是大韓挑起事端,秦國會接受求和嗎?”

只要稍有頭腦的人都能想得到,這次的事情是韓國挑起的,肯定會激怒秦國,秦國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韓國,不會接受韓國的求和。

“報,秦使到!”就在這時,只見一個親信飛也似的衝進來,大聲稟報。

“什麼?秦使到了?”一眾大臣驚懼難安,一聽這話,差點魂飛魄散。眼下的他們最怕的就是提到秦國,怕什麼來什麼,秦使竟然到了。

“天啊!”韓桓惠王一聽這話,尖叫一聲,手忙腳亂的朝短案下一鑽,如同一隻受驚的小狗般蜷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