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以為該當如何?”單于知道頭曼說得在理。

“大單于,我以為,我們應該開戰。”頭曼一揮手,阻止一眾大臣說話,接著道:“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你們會說,秦軍善戰,我們與秦軍開戰,定會死傷慘重。這沒錯,一定會是這樣。我們此戰不求打敗秦軍,只需要把秦軍拖累拖疲,然後大匈奴趁勢撤退,方能逃走。”

他們已經明白過來了,前些天秦軍的疲軟不過是秦異人的計謀,意在騙他們,給他們製造假象。如今,秦軍才真正露出了鋒利的爪牙,讓他們很是心驚,與秦軍交戰,沒有一絲勝算。可是,若僅僅是把秦軍拖累拖疲的話,並非做不到。

只要秦軍疲累了,匈奴就能趁機逃走。

“那就只能打了!”單于認可了頭曼的話。

“只能如此了!”一眾大臣氣恨恨的道:“打不過秦軍,難道還不能把秦軍拖累拖疲?打!”

這事就這麼定下了,單于策馬來到匈奴陣前,道:“大匈奴的勇士們:你們看見了嗎?這是秦狗!大匈奴的死敵,秦狗!秦狗可惡可恨,竟然挖了大匈奴祖墳,此仇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一片怒吼聲響徹天際,吼聲直貫九霄,震得天空的浮雲片片碎裂。

祖墳被挖,是匈奴的奇恥大辱,無不欲誓死報之!單于這話說到匈奴的心坎上了,無不是眼裡射出仇恨的光芒,恨不得把秦軍撕著吃了。

“大匈奴的勇士們:用你們手中的弓箭射穿秦狗的胸膛!用你們手中的彎刀砍下秦狗的頭顱!佔領河套之地,在這土肥水美、天藍草青的美妙牧場上放牧吧!”單于猛的拔出彎刀,手腕一振,一朵漂亮的刀花閃現。

“烏特拉!”

“烏特拉!”

匈奴再度爆發出驚天的吼聲,這次,匈奴的吼聲中蘊含著無盡喜悅。

河套之地是天然的優良牧場,土肥水美、天藍草青,匈奴做夢都想在這裡放牧。單于這話,說到他們心坎上了,心眼兒發癢,恨不得立時打敗秦軍,在河套之地放牧。

與匈奴的喧囂怒吼不同的是,秦軍鴉雀無聲,除了軍令聲、腳步聲、馬嘶聲外,沒有別的聲響。

頭曼看在眼裡,大是豔慕,目光灼灼。

“若是大匈奴能有如此一支號令嚴明,裝備精良的精銳,那該多好!”頭曼在心裡告誡自己:“這次戰後,我一定要改變大匈奴,要用嚴明的號令約束大匈奴!”

秦軍訓練有素,號令嚴明,如臂使指,二十萬大軍列陣,沒有絲毫混亂。而且,他們的動作很快,沒多大功夫,就列陣完成。

放眼一望,只見一個接一個秦軍方陣出現,整肅,殺氣騰騰。

眾多的秦軍方陣匯成一片黑色的汪洋,若是從空中望去的話,只見方圓三二十里全是黑色的人潮馬海。

一輛雲車從營地駛出,來到秦軍中間,停了下來。秦軍銳士動手,把雲車固定好。

秦異人衝黃石公和李牧,道:“走!”快步來到雲車前,登上雲車。

雲車是指揮車,在古代戰爭中,發揮著巨大的作用。一旦開戰,統帥就會登上雲車,升到高空中,指揮作戰。

李牧和黃石公隨著秦異人登上雲車,分站秦異人左右兩廂。

“嘎吱!嘎吱!嘎吱!”秦軍銳士用力推動絞盤,雲車緩緩升起。

秦異人、李牧和黃石公三人緩緩升向空中,很快的,離地十餘丈,雲車停了下來。

秦異人放眼一望,大是心驚。只前秦軍佔地三二十里,一片黑色的汪洋;匈奴佔地五六十里,一片人潮馬海。

兩支大軍佔地總共不下百來裡,實在是駭人。

秦異人收懾心神,右手高高舉起,引吭高歌,道:“糾糾老秦,復我河山!血不流乾,誓不休戰!”

這是秦軍的誓言,每當在生死存亡關頭,或者是在有進無退的大戰中,才會唱響。秦異人唱起這首軍歌,就是在向秦軍下達死戰到底的命令。

“糾糾老秦,復我河山!血不流乾,誓不休戰!”陡然間,嘹亮的戰歌沖天而來,直上九霄,震得地皮都在顫抖。

二十萬秦軍引吭高歌,唱響他們的戰歌,唱響他們的誓言,人人戰意高熾,眼睛明亮如同九天之上的烈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