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如火熾熱,那份熾熱被百里瑜完全看了去,這讓他沉思了片刻。

“可以。”最後百里瑜緩緩點頭,“那麼今後空閒之時,你來煉器室找我便是——不過,你如此急切的原因,只是為了在那場鬥法上取勝麼?”

這話一出,就見解天揚拿著靈器的手微微一緊。

“沒錯。我一定要贏下仙運會...至少,一定要贏下校內的預選賽,然後去那座體育場比賽。”

他沉下了聲音,斷然道:“而為了這個,我必須先要...打敗一個人。”

……

與此同時,雲深不知處。

上官雨凝負劍立於平臺上,隔著雲海遙望著上官駐地的問雲樓,長髮青衣在風中舞動。

腳步聲從背後傳來。另一道人影緩步走到她後方,在五步遠外站定。

“我聽魏大人說了。”上官雨凝沒有回頭,只淡淡開口道,“你在校外,被鬼車拖入領域了。”

“是。”

“你輸了。”

“...是。”

上官雨凝閉目片刻,沒有說話。在她後方,韓江塵默默站著,拿著劍,低著頭。

從雲城回來以後,他用了接近半個月的時間來療傷,這還是他第一次來找這位指導老師。

“那種孽畜,果真已經重現世間了麼…”

上官雨凝眺望著天空,像是自言自語地道:“妖王臨世、群魔復出,這次現世的只是鬼車的一道氣息、而並非本體,否則那幻境的範圍…至少會遍及一城。”

“但這就是訊號。恐怕,再過不久,這人間就要迎來真正的災難了…到那時候,無論是大學還是外界,都會需要斬妖人的力量。這次的事,只是開端。”

“…這次,是我沒做好。”韓江塵終於開口,“我願意受罰。”

“以如今你的修為,能從妖王氣息下生還、沒有如我一樣沾染詛咒,這就已經是幸運了,並無好不好之說。”

上官雨凝淡淡道:“但除此之外,你的確太過懦弱了。若你的心不強大,你永遠無法也成為真正的劍。光是築基之前的心魔劫,就足夠讓你隕落。”

韓江塵不說話。

“你現在需要的,是一場勝利…絕對性的勝利。只有這樣,你才能真正認識自我。”

她看著面前的少年,用命令的語氣說。

“去贏下那場‘仙運會’。這是如今磨礪你內心的,最好的方法。”

韓江塵抬起眼,手上的劍柄一緊。

“是。”他低聲說。

上官雨凝表情微微舒展開來,接著舉手一招,鏡華長劍現於手中,劍身上青紋延展。

“你能從鬼車的幻境中掙脫。那麼,你對‘幻象’也應當有了一定認知…既然如此,在仙運會之前,我便再傳於你一招。”

在韓江塵略顯驚異的注視下,她手上的長劍閃現出夢幻般模糊不清的青影,一柄劍刃彷彿瞬間分散為數把,而後,連帶她自己的身影都一併化作虛影!

若是魏澤在這裡,他一定就能認出:這正是他初次來到雲深不知處時,上官雨凝所使用的劍技。

“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鏡中之像。此為我族真正秘傳之法——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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