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幸村的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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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幸村嗔怪道:“千代,你怎麼老是一個人一聲不響的獨自行動?須知整個九度山都是德川忍者的活動範圍內……萬一遇險,救援都來不及!
望月千代睨著這為她擔心的主人,摸頭微笑道:“抱歉,倖存大人,我下次不敢啦!對了,小六他們呢?”
千代口中的小六,名叫望月六郎,真田十勇士之一,滋野三家望月家後人,精於火藥火器製造,真田幸村的侍衛出身,也是幸村的影武者之一。
真田幸村淡淡定定的道:“小六和猿飛他們去搜尋殘餘的德川忍者了,估計暫時不會回來。”
望月千代望著滿地的服部忍者,蹙起了秀眉:“沒想到,這次德川的動靜搞得那麼大。看這架勢,是非要幸村大人的性命不可啊。”
話到這一會兒,天空中的雪花飄得更大了,積雪已經微微淹蓋了地上的忍者屍體。
真田幸村看了看望月千代,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道:“千代,來屋敷裡烤火吧,快下大雪了……順便,帶著與你同來的兩位朋友一起吧。”
望月千代詫異了一下,隨後,馬上嘻嘻笑道:“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幸村大人。喂!你們兩個還不快進——”
女孩話音未落,大雪紛飛中,一道身影忽的一閃,動作很利落,很敏捷。
正好,帶起了屋簷上的一蓬雪垮垮掉落。說也正好,掩住了一位服部黑衣忍者的頭部。
真田幸村一眼打量過去:只見,一個忍者打扮模樣的人站在竹樓外,本就寒冷的庭院由於這個人的到來顯得更加冰涼。
這人很瘦,背上揹著一把忍刀,還戴了天狗面罩。
他整個人,就像一根冰柱子。
雖冷,雖帶著銳氣;但卻沒有任何敵意。
忍者單膝跪地道:“幸村大人,戶隱忍者流,飛鳶參上!”
幸村和飛鳶對望了一眼,點點頭,示意其起來。然後他稱讚道:“好身手,甲州的戶隱流果然名不虛傳。”
隨即又暗歎了一聲,道:“可惜,你們戶隱流已經不復存在了。”
飛鳶點點頭,迷茫地看向了真田幸村,迎面而來的第一感覺就是:
眼前的這個男人無論處於怎樣的逆境,依舊懷著堅定的信念,並將其貫徹到底。
“我們又見面了啊,幸村大人。我記得我們剛見面那會,你才七歲。”另一個慵懶的聲音從庭院外響起。
幸村聞言,循聲看去:只見一個滄桑武士扛著一把鏽跡斑斑的打刀緩緩走了過來,嘴角叼著一跟竹枝,形象依然頹廢潦倒。但不知怎的,卻給人一種十分瀟灑的感覺。
“是啊。”真田幸村微微一笑,轉過頭去望向來人。許久,似是寥落道:“二十多年未見了,劍兵衛大人!”
望月千代聞言,臉色微微一驚;聽這話的意思,自己的主人與這個落魄的浪人竟是舊交?女孩不由脫口:“幸村大人......你們......你們認識啊?”
真田幸村濃秀的眉毛一揚:“是的,千代。當年,劍十郎前輩曾經到我真田家指導過劍術。也就是在那時,我結識了劍兵衛大人。”
然後,他又加了一句:“虎斬流的劍術震懾整個甲斐國,比起上野國的劍聖上泉信綱之新陰流也不遑多讓。不.......不對,論威猛霸道,虎斬流要比新陰流更強。”
望月千代斜睨著劍兵衛,心中暗暗奇道:“沒想到,這個落魄浪人,竟然還大有來頭。果然,這人不可貌相啊。”
此時的千代,在瞭解到男人和主人是舊識後。開始對劍兵衛有了一絲好感,敵意也沒有開始那麼濃了。
劍兵衛打了個哈欠,看起來很累,也很疲乏。在他臉上,完全可以看到他這四十年生命歷程裡的心酸。
男人淡淡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幸村大人。現在的我,只是個無名浪人而已。”
真田幸村目光閃動光芒:“有一些人,表面上頹廢,一蹶不振,看起來鬥志消沉。其實那人恰恰是在養精蓄銳、積攢劍意,隨時準備一飛沖天,一躍而起。從我見到大人您第一眼起,我就認定了,您就是屬於這樣的人。所以,劍兵衛大人,我再次邀請你加入真田家。”
劍兵衛嘆道:“不好意思,幸村大人。其實,你猜錯了。實不相瞞,我現在只想從你這儘快結到一千八百文錢。然後,隨便找個酒屋換點青酒喝,醉他個三天三夜。”
未了,生怕自己會改變主意一般,男人急忙輕咳了一聲:“飛鳶,快把柳生劍客們的首級拿出來給幸村大人驗驗吧。”
真田幸村眼裡依然閃著真誠::“劍兵衛大——?”
劍兵衛搖了搖頭,打斷了幸村。
他的神態,已經表示:你不必多說了,你說啥也沒有用了,我意已決。
飛鳶點點頭,對著幸村欠了欠身,表示歉意。隨後,男人放下了身後的裹屍布。
劍兵衛手摸入懷中,“啪”地一飛,發出一聲銳響,豐臣的信被狠狠嵌入在了竹門上。
男人沉吟道:“幸村,這是豐臣寫給你的信。我個人建議你別——”
“不,劍兵衛大人!”真田幸村重重打斷了男人,隨後輕描淡寫道:“不必多說,我早已立下了誓言,有朝一日必取兩代德川將軍之首,揚真田之名於天下……!”他的語音雖然低沉,但透露著堅決,義無反顧。
劍兵衛用近乎平緩的語調說道:“幸村大人,你該明白的,這天下大勢不可逆轉。即使你出山,也改變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