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唯我獨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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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齊刷刷轉頭!
孟三正揚鞭策馬率軍進城去追元修,驚見此變忽然勒馬!
城樓上,月殺縱身掠過百官頭頂,急追而去。
*
盛京宮裡,石門封死了密殿,元敏的笑聲剛落,忽然便覺得眼前有些模糊,金碧輝煌的密殿不知何時幻化成了雲宮,雲海繚繞,金殿生輝,有仙人自壁畫中乘雲而來,聲音虛緲,問:“此殿可有去路?”
元敏虛虛抬手,指向石門。
那聲音又問:“機關在何處?”
元敏依舊指著石門。
步惜歡瞥了眼身後,剛回身,雲海便在元敏的眼前散開,她神智一醒,見自己正指著石門,頓時露出戒備之色。
“難為皇帝了,竟能練成這等上乘的密功。”元敏冷冷一笑。
步惜歡回頭淡淡地看了眼元敏,嘲諷地道:“願賭服輸,太皇太后從來就不是這種人,到了此時了,還想套朕的話,你還想著出去,將朕的人全都處置了?”
元敏的目光幽深冷寂,不說話,那神情卻形同預設了。
難怪方才她說願賭服輸,引皇帝來取她的性命時,他不肯動,原來深知她不是服輸之人。
元敏冷嘲一笑,“先帝如若有皇帝這般瞭解哀家,當年就不會留哀家的命。可憐我年華正好時入了這深宮,將他當成可以託付之人,他卻只是將我當成他那江山大業裡的棋子,用時百般恩愛,用罷棄若敝履,連親生骨肉都不放過。”
“太皇太后還不是一樣不放過無辜?”步惜歡嗤笑一聲,慵懶嘲弄,“老國公助先帝平叛時要了立儲的密詔,就該知道會招致先帝的猜疑和忌憚。太皇太后責先帝將元家當成棋子,難道元家就沒有借皇子謀榮華之心?”
“皇帝不愧是先帝的孫兒,帝王家的薄情可真是骨血裡帶著的,皇帝不必學其形便已得其骨!”元敏盯著步惜歡,眸中生著的幽火似能將人燒成灰燼,“元家的先祖乃是開國功勳,因受帝王家的猜忌才不問朝事,當年先帝親自登門來請,元家怎敢不應?國難當頭,若敢不應,滿門的性命皆要不保!”
“藉口!當年榮王起兵,胡人已打進了關內,老國公有治世之才,如若輔佐榮王登基,元家亦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為何答應了先帝之請?還不是亂臣賊子之名遺臭萬年,平亂治世之名流芳百世?忠君既能得名又可得利,何樂而不為?”
“那又如何?難道江山大業臣子來保,至尊之位帝王來坐,好處都被你們帝王家佔全了?”
“那就別怨!你謀利,他亦謀利,那謀著便是,不過輸贏成敗,願賭服輸罷了!何故既要謀人的利,又要人恩愛相待?難道這就不是想好處均沾?”
元敏一時啞口,盯著步惜歡許久,笑了一聲,笑聲蒼涼悲慼,自嘲至極。
沒錯,此理無錯,錯的是她,錯在當年未嫁時心高氣傲,自認配得上這世間最英武不凡的兒郎,奈何嫁入了帝王家。那時到底是青蔥年華,雖入了宮,卻還是懷了些女兒心思,那是她的夫君,既已嫁了,她怎能不盼著夫妻恩愛?她入了這夢,喚醒她的卻是皇兒的命,那日起她才醒悟,這一生都要葬在宮裡了。
她覺得不值,這輩子不得所愛痛失愛子,一生無事不得開懷,為的卻不是她。
從此,她為自己而活,復仇也好,謀國也罷,為的都是自己的愛恨,如此才不算白來世上一遭。
“皇帝既然看得如此明白,那就別怨哀家,哀家與你不過是同謀江山罷了。”元敏邊說邊緩步走向步惜歡。
步惜歡沒動,只問:“那朕的母妃與這江山何干?”
“那都是帝王家教的!”元敏大聲喝道,密殿四面皆封,女子的聲音空洞貫耳,殺氣癲狂,“誰讓先帝殺了皇兒,誰讓你得了他的看重,誰讓你與皇兒同年!你有母妃可依戀,我的皇兒卻沒有了,先帝暴斃,權相攝政,也難消我喪子之痛!折磨步家的兒孫,奪下步家的江山,哀家高興!”
元敏仰頭大笑,笑聲劍氣般直衝殿梁,袖下卻有刀光一現!
那是真的刀光,藏在袖下,是一把精緻的短匕,元敏走近步惜歡時,忽然將其翻出,奮力刺出!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