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傷勢如何?”步惜歡淡淡地問。

“無妨,有主子賜的傷藥,屬下調息一夜就好。”

“嗯,退下吧。”

月影應是,一起身便直接從窗戶翻了下去,落到廊下後,月殺已現身解了範通的穴道,三人都沒理外頭那些暈倒的宮人,而是分工處理後事。月殺到偏屋取來新的帳子,範通捧去樓上換過後順手放了帳子,隨後月殺和月影提著水桶上來,收拾衣袍、灑掃血汙。

帳子一放下來,步惜歡便柔聲笑道:“還不下來?”

暮青的回答是直接褪了衣袍,伏在了他的背上,他的背涼如寒玉,很舒服。

步惜歡屏息苦笑,他雖看不見她,卻能感受得到那燙熱的體溫和驚心的柔軟,她只是蹭著,於他而言卻是蝕骨的折磨。

“青青,乖……”他試著哄她下來。

“閉嘴!”她的脾氣很不好。

他無奈苦笑一聲,笑聲低如夜風,好聽至極。

“不許笑!”

“……”

帳中靜了下來,帳外的灑掃聲卻響了起來,且聲音越發迅速了。月殺和月影開啟軒窗散氣,隨即埋頭幹活兒,血水一桶桶的提出去,來去幾回後,屋裡的血汙洗乾淨後,血腥氣也散得差不多了,兩人將窗子關了便速速退下了。

腳步聲一靜,暮青繃緊的神經一鬆,意志力如洪水潰堤般一去無返,帳子裡漸漸傳來低沉的喘息聲和沉沉的摩挲聲。

不知多久,聽男子啞聲一笑。

步惜歡還是笑了,甚苦,“青青……”

他的背都被她折騰慘了,她還打算折騰?只在他背上折騰又折騰不出什麼來,說到底她只是看著生猛,其實可愛得緊。

“娘子,伏得時辰太久,為夫身子有些麻。”他騙她下來。

果然,此話成了她已迷糊的神智裡的一道明光,讓她停了下來。她一停,他便扶著她搭在他肩上的手臂,緩緩翻身,將她讓下,擁她入懷。

“難受。”她道。

“嗯。”雖只應了一聲,這聲音卻溫柔至極,隨即,男子一低頭,將一口涼液渡入了她口中。

那涼液含著清淡的薄荷香,尚未入喉,清涼之氣便竄入鼻端,使人神智一醒,隨後順著喉嚨一直入腹,撲滅腹中一團邪火。

這時辰裡,男子擁著少女,憐惜地撫著她光潔的玉背,撫著她的青絲,好讓她慢慢適應,不會因*忽冷而生出失落感來。

暮青卻還是有些遺憾,“我後悔了。”

“嗯?”

“早知如此,就不拿大哥的解藥了。”

步惜歡頓時笑了起來,“娘子,為夫真愛你的直白。”

他笑得有些悵然,有些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又何嘗不後悔?可不快些將解藥餵給她,他怕他會忍不住要了她。他的渴望遠比她濃烈,如同此時,擁她入懷,他甚至不敢看她,就連撫著她的背,他都要透過說話來轉移注意力。

“不過,娘子若不拿解藥,想必媚藥你是拿不來的。”他道。

暮青想起那時巫瑾的神情,不反駁步惜歡的話,但她也需要轉移注意力,於是便問道:“你說,元敏信了嗎?”

今夜甚險,幸虧步惜歡事先安排好了一切。他應該料到了元敏會以強行請他回宮為由藉機驗她的身,因此安排了月影和假安鶴的一場打戲。安鶴已死,如今服侍元敏的這個安鶴乃是隱衛假扮的,元敏不知,又親眼見到她臉上沒有面具,自然信了此事。且這場打戲還會讓元敏認為隱衛的功夫不過如此,從而放鬆警惕。

他行事慣來一舉數得,周密無失,她不懷疑他的能力,但元敏亦非蠢笨之人,她終究沒親眼見她驗身,可會深信此事?

步惜歡聞言,玩味地一笑,道:“暫時。”

------題外話------

昨天大家賞月了嗎?有哪些地方看見超級月亮了?身在山東的我表示,又白又圓,就是不夠大!

……

二更在晚上零點左右,所以晚上不用等,妞兒們明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