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唯有辦正事時,少年嘻嘻哈哈的模樣才見收斂些。

駱成轉身就往外走,走到帳子門口,忽聽身後道:“等等!”

駱成回身聽候吩咐,暮青卻久未言語,直到駱成露出不解的神色,才見她往行軍床上瞥了一眼,有些不自在地問道:“那畫是哪個畫師畫的?”

“盛京城裡三代畫春宮圖的畫師,家傳!寫實!意境了得!長春院裡的春宮圖都是此人畫的,盛京城裡的公子哥兒們想請求一畫,那可是要白銀千兩的!”人是駱成親自找的,說起來自然沾沾自喜,他可是眼尖地瞧見姑娘耳根子紅了的,想必嘴上不說,心裡對此畫甚是滿意。

暮青卻冷哼一聲,“行筆之風春意撩人,難登大雅之堂,二流!”

啊?

駱成愣了。

“春宮圖本來就難登大雅之堂……”他隨口咕噥,還沒咕噥完,便忙捂嘴!

若鬼影在此,必定會提醒他,他又說錯話了。

駱成偷偷瞄了暮青一眼,果見她面冷如霜,於是忙把腦袋一耷拉,心中默唸——春宮圖難登大雅之堂,但主子的春宮圖是雅物!雅物!雅物!

“拿去!”正當駱成低頭默唸之時,暮青自案頭扔來一物!

駱成耷拉著腦袋,頭頂卻似長著眼,抬手便將那飛來之物接住,抬頭一看,竟是封信。那信已裝在了信封裡,想必是他剛剛低頭反省時,姑娘寫的。

“回去交給你家主子,告訴他,那畫師不入流,換了!”

“哎!”

駱成說錯了話,便不敢再貧嘴了,上回他罵步惜塵兔爺時把主子也罵了進去,這賬主子還沒跟他算呢,今兒的話若是再傳進主子耳朵裡,他不死也得扒層皮。

“走吧!”暮青一擺手,再不留人了。

*

駱成走後,暮青在桌案後正襟危坐,豎著耳朵聽見馬車聲遠了,才瞄了眼行軍床上。

只見那絹畫平鋪在榻上,畫中男子似躺在她中軍大帳的行軍床上一般,衣衫盡褪,面色含春,豔情撩人!

暮青不由抿唇如刀,有些人該不會是想讓她夜裡把這絹畫當床單鋪著,與他同眠吧?

該死的步惜歡!

少女心裡罵著,走過來將畫收起,唇邊卻漸漸揚起淺淺的弧度,眸光難得霜化似水。她說她有戀屍癖,他竟當真了,那回她不是說了是開玩笑的嗎?

這絹畫暮青當然不可能當床單鋪著,她仔細收了起來,壓在了收放束胸帶的私箱底下,那私箱並非普通箱子,外表看甚是平常,裡頭卻做了暗層,她的私物放在暗層裡。

暮青把那絹畫和自己的貼身私物收在一起,特意把束胸帶壓在絹畫之上,彷彿如此就能出口氣。

她把老多傑的人頭也收進了箱子裡,不過是放在暗層之上的明層處,她不需要人頭鎮著中軍大帳,但它可以幫她鎮守這隻藏著秘密的箱子。

一切收拾妥當,鎖好箱子,暮青才去了沙場。

*

今天的特訓科目和昨天一樣,在新的特訓器材做好之前,特訓科目不變,但暮青對各訓練科目的完成時間有要求。

昨天的特訓,她只是讓特訓營初步瞭解科目,今天才是真正的特訓!

所有專案規定時間,完不成加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