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他有一願(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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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假勒丹神官的事了?”暮青微怔,略一思量,問道,“五城巡捕司裡有你的人?”
今夜到那破廟裡的有刑曹尚書林孟、盛京府尹和五城巡捕司的人,假勒丹神官死後他們就去了刑曹大牢,隨後她便回了府,這期間時辰不長,步惜歡得知訊息如此神速,最可能的便是今夜到破廟的那些人裡有他的人。
此事定非隱衛奏報給他的,元修在那巷子裡,他武功高強,隱衛應該也不敢隨意靠近。那麼,那人在五城巡捕司的可能性最大,巡捕司掌盛京治安之事,乃各路訊息集中之地,若步惜歡安排培養線人,五城巡捕司這等地方定不會放過。
“聰明。”步惜歡懶懶睜眼,將暮青攬得緊了些,笑道,“你們一離開那廟,我便收著訊息了,你前腳回了府,我在此處便收到了牢裡的訊息。”
好快的速度!
暮青有些心驚,她和元修可是以輕功一路飛馳回來的,步惜歡竟這麼快就得了訊息,看來這些年他在盛京沒少安插勢力。
“不是隻有他們會在汴州刺史府安插勢力。”步惜歡淡道,手順著暮青的腰身緩緩的撫。
這武將的衣袍也不好,想摸美人腰,腰帶硌手,想撫美人背,神甲礙事,又不可往下探密,不然早晨他可真要青著眼圈上朝了。
“腰上沒錢袋,別亂摸!”暮青打下步惜歡的手,他撫得她癢,沒法集中精力思考。
誰要摸她的錢袋!
步惜歡沒好氣的瞧了暮青一眼,她以為他還想跟她要那說書的銀子不成?
“老夫老妻了,還怕摸。”步惜歡面上氣著,嘴上卻笑著。
老夫老妻?
暮青無語,用一種我跟你不是一個次元生物的目光看著步惜歡,誰跟他是老夫老妻,臉皮還能再厚點嗎?
步惜歡愉悅地笑了聲,她性子清冷,終日難動情緒,只要她知喜知怒,他臉皮厚些倒是無妨。
“我看你是睡不著,既如此,不妨聽個故事。”暮青忽道。
“哦?”步惜歡興味的一笑,她還會說故事?
不過,以她的性子,這故事八成不是給幼童聽的。
“可聽?”暮青問。
“嗯。”步惜歡懶懶應了聲,將她攬得緊了些,“說來聽聽。”
她的故事,他還真想聽聽。
暮青看了步惜歡一眼,斟酌了一番,道:“我曾讀過一本海外異志,其中記載了一個故事。以前,有兩個國家,叫吳國和越國。吳王伐越,戰敗重傷,臨死前囑咐其子要報仇雪恨。後來吳國再次伐越,越王兵敗,意圖自刎之時,得謀臣文種一計,以珍寶女色賄賂了吳臣,覲見吳王,稱越國願降,自此稱臣。吳王認為越國已不足為患,不聽臣子諫言,一意受降撤軍。越王回國後,立志圖強,選賢任能,減免租稅,繁息人口,十年生聚,十年教養,為醒自身不忘前恥,睡臥草堆,懸膽於戶,出入嘗之,不絕於口,如此十年,終一雪國恥。”
臥薪嚐膽的故事歷史上是否真有其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步惜歡同樣隱忍多年,重要的是她想說的話。
步惜歡聽著,眸中睡意漸無,隱生輝光。
暮青接著道:“越能滅吳,文種、范蠡之功最甚,越王便拜文種為相,封范蠡為上將軍,范蠡卻不受封賞,歸隱而去,走時留書給文種,信上說‘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樂,子何不去?’文種不信,只稱病不朝,後來越王親自賜了把劍給他,道:‘子教寡人伐吳七術,寡人用其三而敗吳,其四在子,子為我從先王試之。’文種聽了便明白了,一代謀臣,伏劍而亡。”
步惜歡望著暮青,眼眸深若瀚海,難測難辨。
暮青不管步惜歡心中如何想,後面的話才是她想說的,她道:“君臣之道我不懂,我只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先帝殺子,其後暴斃,太皇太后殺你母妃,日後你要為母報仇,我無權過問,我只望你不是先帝。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敗謀臣亡,這等行事終非明君所為。”
暮青說完便閉上了眼,她說這些只是因今夜聽了先帝與元家的恩怨,有感而發,並非需要步惜歡承諾什麼,他能聽進去多少就看他自己了。
步惜歡看著她這一副說完就想睡了的模樣,目露審視。海外異志?他倒是沒看過,亦未聽過這故事,宮裡藏書萬千,倒也並非將民間孤本收錄殆盡,她看過海外異志也不是沒有可能。他記得當初在汴州刺史府,她還曾說過英國,如此說來,許真是看過一些雜書奇書,只是他不知這些書她是從何處得來的,又是如何遇到那異國之人學了察言觀色之法?
一切不得解,眼下卻有一件事,他想問。
“這麼就想睡了,不想要承諾?”步惜歡捏捏暮青的後腰,知道她沒睡。
暮青腰身麻癢,果真被他捏醒,只是睜開眼時眸中生寒,面色不佳,“沒興趣!承諾無用!”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