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完,暮青低頭喝茶,大堂裡卻無人聲,一雙雙眼睛齊齊瞧著她喝茶。

自她來了客棧不過一個時辰,不僅兇手的動機、作案時間、路線和兇器查清楚了,連兇手的家世、經歷都斷了出來,甚至連嫌犯的範圍都縮小到了一家客棧!

奉縣知縣傻愣愣地未動,暮青皺眉道:“怎的還不去?知縣大人不想早日擒住兇手,還李大人一個公道?何以如此冷血?”

“下官不敢!”奉縣知縣一頭冷汗,明知冷血這話八成是擠兌劉淮,嘴上也得忙稱不敢。

“那就速去。望知縣大人謹記兩點——其一,切記顧念同袍情誼,速擒兇手!其二,切記還朝之日已定,此乃大事不可耽擱。望兩不誤,去吧。”暮青頭也沒抬。

步惜歡瞧她一眼,搖頭失笑。

奉縣知縣跪在地上,心中大罵劉淮——瞧瞧你得罪的人,這小將軍心明睿智不說,還是個嘴毒的!你得罪了她,叫我跟著倒黴!

劉淮臉皮一抽一抽的,活似被人打了。

季延眼神發直,湊近暮青,拐了拐她道:“喂,斷案如此能耐,方才就該君前立期查案!贏了多有面子?”

這人沒心沒肺的,方才還拔劍揚言要決鬥,這會兒有那不知前情的,還以為他和暮青是好哥們。

暮青詫異地看了季延一眼,“抱歉,我立期查的都是特案,這等簡單的普通命案還要立期偵破,你確定贏了我會有面子?”

簡單?普通?

季延差點咬了舌頭,再一看暮青一本正經的表情,才知這小子沒開玩笑。

劉淮的臉刷地青了,方才暮青不肯立期查案,他還以為她底氣不足不敢應,原來她是嫌簡單,應了是在侮辱她?

“哈哈!”大堂裡忽然傳來一聲大笑,呼延昊仰頭笑得恣意。

青州山裡,他的案子她是如何破的,他大抵能想象出來了。

眾人神色各異,奉縣知縣趁機告請了聖駕,退出了大堂。

一退出來,迎面便撞上了一人。

那人穿著西北軍的衣袍,垂頭喪腦,迎面見奉縣知縣出來,一把便撈了他的官袖,急問:“案子查得咋樣了?”

知縣不敢怠慢,道:“英睿將軍已查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正交給下官去辦。”

那親兵一聽,急出一臉凶神惡煞,道:“差不多了?快說是哪個王八羔子!敢學著俺的話殺人,活膩了!”

啊?

知縣張著嘴,沒聽明白。

大堂的簾子卻刷地從裡面掀開,元修大步走出,沉聲問:“怎麼回事?”

那親兵一見元修,高高擰起的眉又沒精氣神兒地耷了下來,垂首道:“大將軍,俺幹了件蠢事。”

“何事?有話直說!出了邊關怎就婆婆媽媽了!”

“哎。”那親兵應了聲,道,“昨晚俺值守時說了句,俺們村有個族規,長舌婦亂嚼舌根的就把舌頭割了,把嘴縫起來!這話就是隨口一說,可俺剛才聽說,李大人就是這麼死的?”

元修愣了,身後簾子刷地又一掀,暮青走了出來,問:“你為何說此話?”

那親兵明知大堂裡有呼延昊和朝中議和官員在,卻胸一挺,高聲道:“俺看不慣議和,值守時就發了句牢騷,說胡人該殺,朝中那些主和的狗官也該殺!俺們村有個族規,長舌婦亂嚼舌根子的就把舌頭割了,把嘴縫起來!”

大堂裡嘶嘶抽氣聲,也不知劉淮等人是驚的還是氣的。

暮青沉默了一會兒,見奉縣知縣還沒走,便道:“嗯,如今更清楚了。嫌犯的範圍又縮小了,兇手除了具備我之前說的特徵外,昨夜還去過永德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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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前兩天剛寫案子,就有幾個姑娘猜兇手是軍烈家屬,乃們都是柯南!

這章是昨晚的,今晚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