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陳平軒信誓旦旦向她保證,他一定會取得軍功,到時再用軍功求得聖上賜婚,風風光光地將王秀英娶進門。

偏偏因為彭氏的一番羞辱,讓老夫人與宣平伯府起了嫌隙,如今陳平軒軍功是有了,她卻食言將王秀英另許給了寧國公府的二公子。

當然老夫人並沒有覺得自個兒做錯什麼,畢竟彭氏有言在先,絕對看不上長寧伯府二房的兩個姐兒。

既然彭氏如此篤定,更將王秀英和王秀婷貶得一文不值,老夫人自然不可能眼看著錯過寧國公府這門四角具全的親事。

故而要怪也只能怪陳平軒有個心高氣傲的娘!

沈氏並沒有在沈府久留,袁氏應該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畢竟如今沈從學是內閣大臣,聖上身邊有什麼風吹草動,沈從學不就第一個知曉,卻也沒有他不知道的事。

老宣平伯在聖上面前哭訴陳平軒傷危,並將卜算的結果呈給聖人,求聖上恕宣平伯府不敬之罪,不過一個時辰訊息就到了沈從學那裡。

沈從學大怒,面上卻紋絲不動,心裡卻已經將老宣平伯罵了個狗血噴頭。

沈氏的一番哭訴,袁氏沒有動容,更沒有多說也沒有多勸,只平靜地給沈氏支了一招,也就一句話罷了:“以不變應萬變。”

寧國公府那邊很快就回了訊息,只說一切照舊,多一個字都沒有。

顯然寧國公府也是早就得到了訊息,至於他們這個照舊會是什麼樣的照舊,別人可就不知道了。

張氏派去寧國公府的嬤嬤是她身邊最得用的嬤嬤,雖然只帶回來一句話,不過私下裡卻與張氏說了她在寧國公府的觀感:“寧國公夫人雖說笑得如同春風拂面,奴婢卻覺得後背冷颼颼的,後日只怕沒那麼平靜。”

張氏沉吟半晌,幽幽一嘆:“老太太心繫孃家,我們做晚輩的又能如何,只能謹慎應對。你傳話下去,讓各處都緊著些,哪處出了紕漏絕不輕饒。”

嬤嬤連忙下去,在府裡到處敲打了一番,原本歡快喜慶的長寧伯府頓時多了幾分沉悶和小心翼翼。

老夫人得了寧國公府的回話,心裡一個咯噔,臉色更沒了先前面對沈氏之時的輕鬆。

沈氏得到寧國公府回過來的訊息,沉吟的半晌,嘆了口氣對薛嬤嬤說道:“難怪伯母與寧國公夫人能說到一起,她們本就是一樣的人。我到底道行不夠,沉不住氣。”

正在替沈氏按著肩的薛嬤嬤手上微微頓了頓片刻之後道:“夫人不過是關心則亂。”

等到王義宗下衙門歸來,沈氏已經十分平靜了,甚至還能與王義宗商議王秀婷的陪嫁丫環和陪房。

王義宗自認為這件事對沈氏和王秀英都有所虧欠,既然是老夫人做主給王秀婷留下宣平伯府這門親事,索性求了老夫人讓沈氏徹底脫開手,只一心忙王秀英的親事。

到底王秀英的親事是聖上賜婚,出不得一絲差錯,老夫人又被方氏說得心有餘悸,當然也有些不太放心沈氏,生怕沈氏一個不高興給王秀婷難堪,於是全權接手了王秀婷的事,倒是讓沈氏甩脫了一個大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