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遂也動起手來,為李璟磨墨,很快,一份聖旨寫好,李璟叫來了太監,讓他速速送到海州,令劉彥貞去接人。

太監知道事情緊急,當下不敢怠慢,稍微收拾了東西,立刻趕赴海州。

李璟還有些不解氣,道:“吳越人當真是可惡至極,這口氣,朕咽不下,皇弟,你有什麼好主意?”

“吳越人一向狡猾慣了,這一次大唐與大漢結成同盟,對於吳越人來說,等於折損了靠山,因此吳越人狗急跳牆也是在情理之中。皇兄,這兩年便是進攻吳越人的最好機會。”李景遂說道,他也很吳越人,楊璉若是被他們殺死,對於李景遂來說,是巨大的損失。

李璟點點頭,道:“等楊璉返京,出征吳越一事,再仔細商議一番。”

燕王府,李弘冀一臉凝重。今年開春,他從東平公升爵為燕王,看起來是受到父皇的寵信,但實際上內裡的緣由,整個朝廷都知道。前些日子,李璟已經下令,讓他去鎮守潤州。雖說潤州離金陵不願,但實際上,這樣的舉措已經將準備將李弘冀排除在大唐朝廷的核心,這樣的恥辱,李弘冀怎能接受?

為此,他多方謀劃,已經想了一個辦法,只要這個計劃實施成功,李弘冀不僅能夠殺死眼中釘,更能趁機打壓齊王。算算時間,應該是傳來訊息的時候了,因此李弘冀有些坐立不安。畢竟如果事情不成功,他就只能選擇去潤州,一旦遠離了金陵,許多事情便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李弘冀正在想著的時候,朱令贇匆匆走了進來,一臉失望。

“朱將軍,事情辦得怎樣了。”李弘冀迫不及待地問道。

朱令贇搖搖頭,嘆息一聲,道:“這一次,真的只是差一點。”想起那日激戰的情形,朱令贇有些膽寒,楊璉在危機之下爆發出來的戰鬥力,是非常嚇人的。

李弘冀有些激動地抓住了朱令贇的手臂,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策劃許久,怎會讓楊璉走脫?”

朱令贇被抓住傷口,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李弘冀見狀,忙放開他,皺起眉頭,道:“你受傷了?”

“不礙事。”朱令贇說道,便將那日情形說了出來。

李弘冀越聽越是心驚,道:“策劃如此周詳,竟然還是功虧一簣。如今事情已經成了定局,而我擔心的,是那錢承禮會不會倒打一耙?”說心裡話,勾結吳越人謀殺楊璉,李弘冀縱然是大膽,也十分擔心,一旦父皇知道,就算是他的兒子,恐怕也逃不了被殺的局面。畢竟這等事情是叛國大罪,任何帝王都不會允許的,若是李璟知道,李弘冀就算不被五馬分屍,至少也會被幽禁終生,而這也就意味著,李弘冀的皇帝之夢就此破滅。

“燕王放心,那錢承禮不是笨蛋,若將我等供出來,對他並沒有太大的好處。”朱令贇說道。

“哼,怎會沒有好處,一旦父皇得知,我等必然受到嚴懲,那時大唐內亂,吳越人就有了機會。”李弘冀說道。

朱令贇搖搖頭,道:“燕王,對於吳越人來說,保持這種關係,反而是最好的,他們甚至會暗中支援燕王,這樣對於大唐來說,才是最危險的。”

李弘冀眯著眼睛仔細想了想,又覺得朱令贇說的有理,當即點點頭,道:“希望如此,不過吳越人想要控制我,這是痴心妄想。”李弘冀與錢承禮合作,只是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擊敗他在大唐的政敵,但如果要出賣大唐的利益,李弘冀是斷然不肯的。

“燕王英明。”朱令贇笑道,輕輕拍了李弘冀一記馬屁。

李弘冀卻不為所動,道:“此事不成,父皇又要我去潤州就任,這當真是頭疼。”

朱令贇想了想,道:“燕王,卑職倒是有一計。”

“哦?你有什麼好辦法?”李弘冀來了興趣。

朱令贇可是一聲,道:“那楊璉身受重傷,至少要調養一些日子才能恢復,在這段時間內,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情。”

“據卑職所知,那楊璉與妓館的曾憶齡關係有些曖昧,不妨從這方面著手。”朱令贇笑的很是詭異,低聲道:“這女人嘛,長的倒是極為漂亮的,為了一個漂亮女人,指不定會做出什麼糊塗事來,若是能抓到楊璉的把柄,不愁沒有機會對付他。”

朱令贇這麼一說,李弘冀眼睛一亮,道:“你這麼一說,我頓時想起來了,這些日子,那曾憶齡也消失了,不知道去了何處。”

“莫不是也去了開封?”朱令贇猜測。

“很有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楊璉與那曾憶齡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李弘冀判斷著,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