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衝敏冷哼了一聲,得意地掃視了四周,道:“若是楊招討承認拿不下徐州,不妨上書天子,另擇良將。”

“哈哈!”楊璉哈哈笑了幾聲,忽然伸手指著他,道:“範監軍,就憑你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生也配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你做的那些破事,當我不知道嗎?”

範衝敏有些心虛,他雖然只是戶部的小小官員,但實際上與孫晟有些關係,屬於燕王一黨,只是平時隱藏的比較深罷了。前段時日他偷偷給孫晟寫信,狀告楊璉不作為。雖說沒有什麼效果,但還是讓他有些心虛。

楊璉見他有些退縮,不由笑了笑,道:“範監軍,此事不用多言,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進兵。”

範衝敏一甩衣袍,冷哼了一聲,道:“膽小之徒,武畏死,這天下豈能不亂?”說著,就要走。

楊璉叫住了他,喝道:“混賬,你說誰?”

範衝敏畢竟是個文人,受不得這種汙穢之言,頓時臉色通紅,大怒,道:“你,你說什麼?”

楊璉踏上一步,伸出手去,抓住範衝敏的手指,一用力,扳斷了他的兩根手指。範衝敏慘叫了一聲,額頭上頓時大汗淋漓,他想不到在軍中楊璉竟然敢動手,動手也就罷了,居然一招就扳斷了他的手指頭。

皇甫暉和李金全面面相窺,楊璉說的好戲,就是這個?監軍一向有實權,若是他向天子稟告,又將如何?

範衝敏帶來的兩名護衛大喝一聲,拔出了利刃,正要撲上,楊璉一拳迎上,打在一人的鼻樑上,那人慘叫一聲,鼻孔裡湧出血來,與此同時,陳鐵也撲了上去,一腳把另一人踢飛。

區區兩個護衛豈是楊璉與陳鐵的對手,楊璉眯著眼睛,打量著兩名侍衛,喝道:“來人,拖出去砍了,把人頭掛在大營門口。”

“喏!”幾名士兵上前,抓起兩名護衛就走。

範衝敏強忍著疼痛,喝道:“楊璉,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你若有本事,再寫書信回去,讓京中的那些個官員彈劾於我!”楊璉笑道。

“原來他知道?”範衝敏的腦子頓時炸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楊璉居然會知道這件事情,當即有些遲疑,遲疑間,就聽兩聲慘叫,他帶來的兩名護衛已經人頭落地。楊璉揮揮手,示意把人頭掛上。

範衝敏咬著牙,狠狠地看了楊璉一眼,道:“楊璉,你記住今日。”

楊璉一抬手,範衝敏臉色大變,飛一般地跑了,回到大帳,僕人看見範衝敏受傷,急忙找來了醫官,為範衝敏診治,包紮之後,範衝敏的臉色好了許多,不過手指被扳斷,就是是好了,也會有後遺症。

範衝敏咬牙切齒,對楊璉恨之入骨,他想了想,讓人磨墨,用左手摸索著寫了一封書信,讓人傳回金陵。探子半路上,被符彥卿派出去的斥候截獲。

符彥卿看了書信,也就知道了唐軍內部,也有利益的關係。為了確認,他派人去唐軍大營巡視了一番,果然在大營門口,發現兩顆頭顱。符彥卿確認之後,寫了書信,讓人傳到開封去。

符彥卿派出去的七八名信使,有兩三人被歸德軍節度使常思的部下捕獲。

宋州城中,常思仔細閱讀了幾份書信,這幾份書信都是同一人所寫,內容相同,所以常思可以肯定書信裡的內容是真的。常思與郭威關係莫逆,郭威起兵,先寫了書信給他,當時常思就有了反意。

當年劉知遠在開封鳩殺杜重威,諸多節度使雖然不說,但心中對大漢有了提防之心,只是大漢畢竟是天下正朔,節度使們沒有足夠的實力,自然不敢反叛。可是現在不同了,先是李守貞等人造反在先,隨後又是郭威,大漢朝廷的聲威已經被動搖。

如今郭威的兵馬已經抵達滑州,下一步就是要進逼開封,大漢朝廷岌岌可危,與郭威關係交好的常思自然選擇了背叛。

唐人率兵北上,常思自然是知道的,為此,他也加強了防備,提防唐人繞過徐州,攻打宋州。但如今唐人在徐州停駐不前,已經接近一個月,也就意味著,他們是想要攻打徐州,先佔據了這個重鎮,再揮兵北上。

常思又拿出了另一封信,仔細地看著,這封書信是郭威寫給他的,意思很明顯,郭威的大軍已經到了滑州,他打算讓常思也進兵開封,一同拿下大漢的國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