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義,還要本節度使教你怎麼做嗎?”楊璉捏著虎符,慢慢地說道。

李弘義心中明白,當即點頭,陳鐵扶著他,手中藏著匕首,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大門,李弘義看見仍在廝殺的部下,咳嗽了一聲,道:“都住手。”

他門牙掉了兩顆,說話漏風,有些不清楚,士兵沒有聽見,依舊在搏殺。

陳鐵大喝一聲,道:“住手。”

這一喝聲音很大,不少人都停止了打鬥,轉過頭看著陳鐵,眼睛厲害的已經看見了李弘義,很是吃驚地看著他,節度使的臉怎麼腫了?

李弘義悶哼了一聲,剛才被陳鐵那一巴掌打的很疼,現在都還隱隱生疼,說話難免不清楚。李弘義微微側目,道:“你們都退下吧,沒有事。”

一名侍衛有些懷疑地看了陳鐵一眼,道:“節度使,真的沒有事情嗎?”

李弘義覺得腰間的匕首頂進了肉裡,忙大聲喝道:“叫你退下就退下,哪來那麼多廢話?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過來打攪。”

幾名侍衛面面相窺,地上鮮血滿地,顯然有人被殺,偏偏節度使不計較,令他們十分納悶。可是節度使的話不能不聽,當即有幾人離去。

這時楊璉走了過來,道:“你,去通知都頭以上的官員,速速來節度使商議大事。辰時之前,所有人都要趕到。”這個時候,算算時間,應該是寅時中。

幾名侍衛看了楊璉一眼,有些遲疑,李弘義喝道:“不用看我,聽他的話便是。”

侍衛們帶著疑惑走了,楊璉一把抓住了李弘義,把他帶回屋子。又讓陳鐵回碼頭去帶人。陳鐵領命,拿著李弘義的虎符匆匆走了。楊璉帶著幾個人在屋子裡,不敢絲毫怠慢。

剛才那場廝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楊璉怎能不小心呢。李弘義靠在床頭,有氣無力的樣子,楊璉親自盯著他,沒有絲毫鬆懈。餘下幾人守在房裡的緊要處,都提高了警惕,一名士兵打了井水,燒開了,給眾人喝。

李弘義腦子在快速轉動著,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李弘義在閩地多年,正是因為長期得不到升遷,這才背叛了王延政,對於江南一帶的風雲變幻,他還算了解。這個楊璉的名字與前朝舊太子相同,難道是同一人?

李弘義眯起了眼睛想著,心中又不太確定,畢竟如果這個楊璉真的是楊行密的後人,他怎麼在大唐生存下來的?難道大唐君臣都沒有發現他的身份?又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那個人?李弘義拼命思考,卻找不到突破口。

就在他拼命思索的時候,陳鐵騎著快馬到了碼頭,有了節度使大印和虎符,陳鐵很是順利地說服了碼頭的福州軍,這時,在福州軍的奮力撲救下,大火漸漸熄滅。

陳鐵很是鎮定,表揚了一番眾人之後,帶走了船上的兩百多名船伕。儘管陳鐵沒有說原因,但福州軍計程車兵發揮了他們的想象,在他們看來,這場大火應該和船上的人有關,所以,節度使大人帶走他們,是理所當然的。有人提出要護送,陳鐵想了想,答應了。

於是看守碼頭的指揮使各自分出三五十人,湊足了一百二十人,押送著船伕朝著節度使府上走去。天色麻麻亮的時候,陳鐵到了節度使府外,敲開了門,陳鐵謝過護送計程車兵,同時取出兩錠銀子,遞給了他們。士兵們不明所以,嬉笑著離開了。有了這兩錠銀子,大夥兒可以去吃喝一頓了。

兩百多人到了節度使府上,陳鐵立刻安排,讓他們把守節度使府上的要害之處。同樣是在虎符的幫助下,陳鐵較為順利地將節度使府上的一百多人繳械,並用繩子挨個捆綁,像串螞蚱一樣串了起來,然後把他們關押在節度使府上的地牢裡。辦完了事情,陳鐵這才去見楊璉。

楊璉喝著茶水,十分警惕,見陳鐵回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事情都辦好了嗎?”楊璉問道。

“節度使,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府上的侍衛都全部關押起來了。”陳鐵故意大聲回答這,生恐李弘義聽不見的樣子。

“哦?那就好,這件事辦得還順利吧。”楊璉眯起了眼睛,雖說成功掌控了節度使府,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陳鐵嘿嘿一笑,道:“有那麼幾個人不識相,已經被我殺死了。”

楊璉站起身來,走到窗邊,雖然是冬日,但辰時的話,天色也就全亮了,這個時候天邊已經亮了一些,看來時間不多了。楊璉立刻讓人看守著李弘義,帶著人走了出去,很快,楊璉就到兩百多步外的地方,抓了李弘義一家二十多口人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