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姑娘已是聲音悲慼,充滿絕望。

她不是自由身。無形的鎖鏈緊緊的纏住了她的命運,讓她寸步難行。哪怕是如今夜這般來這裡,她也是避開了旁人悄悄出行,若是被發現,一頓責打是免不了的。又想到今夜被那魁梧男子的推搡,被青樓的管家責打,內心裡的苦悶便如泉湧似的湧上心頭。

“姐姐,你別哭!”小姑娘揚起頭,小手輕輕撫摸著姑娘的臉。“你有什麼心事跟我們說,我們幫姐姐解決。”

姑娘輕聲一笑,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臉,道,“姐姐是感動,一時忍不住才這樣。好了,你們快去吃東西。”

幾個男孩互相看著彼此,眼珠子轉動著,顯得無比的機靈。

時間過的飛快,更夫在遠處行走,梆子的聲音單調而清晰。

姑娘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幾步便跑到了屋外。

“你們早點休息,姐姐回去了。”

“姐姐!”

“姐姐,我們送你!”

“不要出來了,下雨呢,別凍著了!姐姐明天再來,哈!”

姑娘一溜煙出了院子,伸手將門扉合上,深深吸了口氣,笑了笑便沿著原路而去。

“我們不能讓姐姐再待在那裡,我們得救姐姐出來。”一個男孩忽然開口道。“今天夜裡看姐姐的神色,顯然是又被責打了。小靈,你看到姐姐身上的傷了嗎?”

小姑娘嘴裡啃著饅頭,點了點頭道,“肩膀上,紅紅的。”

“這群壞東西,真以為我們窮人好欺負!”另一個男孩攥著拳頭惱怒的道。“不給他們點教訓,真以為我們是小孩子不能做大事嗎?”

“你說,我們怎麼辦?”先前說話的男孩道。

那男孩眉頭一展,向他們招了招手,其餘人便湊到他的面前。他低聲說著什麼,不一會兒,眾人已是露出滿意的笑容。

“就這麼辦!正好不知道怎麼處理那勞什子呢,現在有用場了!”

巳時,時辰已不早了。涇陽在幾個時辰前就已熱鬧起來。

天色依舊昏冥,天空飄著雨絲。

街道巷陌,溼漉漉的,泛著冷光。

車馬轔轔,行人如織,好一派繁華熱鬧景象。

一輛馬車早已在門外等候。劍聖和韓倉從屋裡出來,便見到昨日那男子。三人上了馬車,馬車駛出巷子來到街道上。喧囂之聲讓人有些恍惚。各色攤販沿街叫賣,店鋪鱗次櫛比,酒樓上高歌歡呼之聲不斷,青樓上婀娜身影揮舞著手中巾帕朝著路人發出那誘惑的聲音。

“他受傷了?”劍聖忽然問道。

趕車男子怔了怔,面色凝重起來,道,“不敢瞞前輩,我們幫主三天前忽然病倒,至今仍然臥床不起。”

“大夫怎麼說?”劍聖道。

“遍請名醫,束手無策。”那男子道。

劍聖眉頭蹙起。韓倉看著自己的師傅,心中升起莫名的隱憂。劍聖許久吁了口氣,道,“他的修為不低了,能讓他如此病重纏身的,顯然不是普通的疾病。”

“名醫說不出名堂,可我們又找不到其他杏林高手,以致幫主的病一日重過一日。今日本要親自前來的,可一早上幫主吐血三次。”那男子憂心忡忡的道。

“快點!”劍聖冷聲喝道。

馬車疾馳,在寬闊的大街上奔跑,惹得行人慌亂斥罵。

過了盞茶功夫,馬車在一座宅邸前停了下來。大門洞開,兩排穿著武士服裝的人站在那裡。趕車男子跳下車轅,掀開車簾,恭敬的道,“已經到了。”

宅邸很深,有三進院落,寬闊清幽,雅靜超脫。

在那男子的帶領下,劍聖師徒二人穿堂過戶,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內院。一到內院,劍聖和韓倉便聞到了那腐臭的味道。韓倉看著劍聖,劍聖眸光陰冷眉頭如劍。

“幫主便在裡間。”